“它特別好。真是謝謝你能收養它。”
晴晴看了一圈周圍：“我無意打擾，就是來看看它們過得好不好。這樣我也放心。”
“後悔嗎？”
我問的有點突兀，晴晴看著我，一臉不解。
“幫這些流氓貓狗送終，最後還落到這個下場，後悔嗎？”
晴晴立馬就沉默了。
這個問題她生前做采訪的時候說過一次，她在鏡頭前麵說不後悔，緊接著又是一輪的討伐。
她沒有直麵的回答我，跟我說道：“其實那些貓狗活著會更痛苦，它們有的是身體已經被折騰衰竭的不成樣子，全憑一口氣吊著；有的是已經接受不了任何的愛意，對社會會做出來危害……等等。”
“不管怎麼說，我不後悔。”
晴晴回答的堅定：“我記得當年很多人說我是個冷血的殺手，為什麼那麼可愛的小動物都能下得去手讓它們死。”
“這兩年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我沒有錯，錯的從來不是我。”
“他們根本沒有考慮真的在乎過，憑什麼來指責我？如果這個貓狗好好的，在主人家被認真對待，最起碼不要太苛責。既然養了，總起碼要負責到底吧。他們把它丟掉，斷送了它的一生，又不是我造成的？”
晴晴的話語情緒越來越激動，臉上慢慢布出來一些青紫色。
“他們逼我死，我就去死了。安樂死真的一點都不痛苦，我至今不後悔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隻是恨，為什麼不是所有人都善良。雖然……我沒有資格要求這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良知。”
“能說出來總是好的。”
我最怕的就是白蘭芝那種，不吭不響的鬼魂。
晴晴站起身來：“今天真是打擾了。以後，它們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讓它們幸福的。”
奶油知道她要走，露出來依依不舍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你其實……可以常來的。”
晴晴笑著搖搖頭：“沒必要的。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我去做。”
“薑奶奶年紀大了，那裏還有很多的貓狗需要被安撫，它們更需要我。”
我是自己打車回去的，歲崇披著外套在客廳已經睡著了，桌子上擺著一把花束，聽到動靜忽的醒過來，睡眼惺忪，一把抱住我。
“你怎麼不吭聲就回來了，嗯？”
“這不是怕你辛苦嗎。”
我順了他一把頭發：“你幫我在陰間掛個牌，備個案吧。”
“嗯？”
“我想做個跟三娘，城隍他們那種三界都能進的咖啡廳，以後江城的鬼魂直接來店裏找我就好。”
“太累了。”
歲崇不讚同的蹙蹙眉頭：“他們總是有很多的事情。你不必太在乎，有事情陰間會通知你去做，好嗎？”
我搖搖頭，抱著他的脖子哼哼：“可是我想嘛，我很無聊的哎。”
歲崇看著我，已經有幾分精神了，抵著我的額頭晃：“是我陪你太少了對吧。”
“哪有啊。我今天見到晴晴了，就是那群流浪貓狗站的那個自殺的小姑娘，我忽然就想，要是跟上官說的一樣，做一個鬼魂的中介，它們就不會太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