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跑出去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脈搏,還是跳動的呀。
毛三娘被歲崇拽過來,一臉的無奈:“我快被你們夫妻兩個折騰死了。”
“你帶她去醫院。”
歲崇臉上再怎麼掩蓋,那點的不淡定還是會表露出來。
“去醫院幹嘛?”毛三娘露出驚訝的眼神,“吃壞東西了?”
“你摸摸。”
歲崇拉住我的手,交給毛三娘。
我愣怔著,一時搞不懂他們想幹什麼。
毛三娘摸了摸,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看看我,又摸了摸,一拍腦袋:“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我沒有察覺出來……不好意思,我現在就……”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有些著急。
毛三娘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這個小姑娘怎麼一點兒不長心,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還跑來我場子裏喝酒!”
“哎呦,想想我真是後怕啊。萬一你在我這兒出點兒什麼差錯,我幾個尾巴也不夠砍啊。”
“懷孕?”
我大腦飛速運轉,頂著歲崇的目光,硬著頭皮把手給她:“你再摸摸,是不是錯了?”
“不可能出錯的!”
毛三娘臉上很複雜,帶著些希冀目光,又有些激動,跟看自己閨女似的。
“哎呀,現在醫院也沒人,不知道這孩子幾天了。你說說,不長心……”
“不可能,我明明吃藥了的。”
我說道,我印象裏除了那次歲崇明確說要跟我懷孩子以外,應該沒什麼會出意外的機會。
歲崇在一旁,眼神很冷:“你吃什麼藥?”
“避……避孕?”
我嘖了一聲,躲到毛三娘身邊兒小聲說道:“不過,這孩子肯定是你的。”
“你回來我再收拾你。”
歲崇不再多說,轉身從牆邊兒消失了。
我看著他的長袍,歎了口氣,從地上撿起來。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扶額,毛三娘在前麵不停地轉悠:“這個人懷崽子,跟貓懷崽子應該差不多,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別擔心。喝幾杯酒,應該不影響,恩沒事兒。”
問題不是孩子有沒有事兒。
什麼叫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什麼時候的事兒。
毛三娘聽我餓了,連忙吩咐下麵的人,買了一堆的東西,擺在我麵前讓我挑。本來還有點胃口的,被這麼措不及防說了這麼個緣故,我也沒心思了。
毛三娘等醫院一營業,二話不說就帶著我做了個全套的檢查。
那醫生讓我看影像,跟我說:“你看,這孩子挺健康的。養的不錯。”
“多長時間了?”
“估摸著有兩周了。”
兩周……
我忽然想到之前纏著歲崇,掐算的是生理期,沒多大事兒,嗯,真好。就真的出了人命。
毛三娘在外麵拿結果單子還跟我說:“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兒啊!我覺得我得去找東嶽大帝討個賞才是。”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孩子到底怎麼辦?影不影響我去斷崖孤塚,沒有半分的喜悅。
“我回去了。”
沒了任何玩的心思,我拿過診斷的單子,上麵顯示它還是個很小的胚胎,隱隱約約有一點兒手腳的樣子。兩個眼睛跟蝌蚪似的,醜醜的。
我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