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一旁的獅子，問道：“這種人家你也要護著？”
它們不吭聲。
我冷呲了一聲，擺手離開了。
我回去的時候，鹿赫不知道聽了些什麼，一直沉默著，見到我就說到：“這事兒等他完成因果令再說吧。你去看的怎麼樣了？”
我想到剛剛看見的那一幕，搖搖頭：“死有餘辜。”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鹿赫朝我笑了笑：“那去找那家人，聽他們說個遺言吧。”
我跟鹿赫往回走，我看著他的側臉，笑道：“做鬼使是種什麼感受？”
“感受？”
鹿赫沉寂了一下，淡聲說道：“多數的時候是種無能為力，想開了就好。”
“003是怎麼離開的？”
我問道。
鹿赫抿了抿唇：“自殺。”
我一愣，想到那個瞧起來就格外溫柔的人。
鹿赫又道：“他其實是個重度抑鬱症患者。自殺與他而言，應該算是最好的救贖了吧。他也放棄去陰間當差的打算，永遠的留在那所學校裏麵。”
我不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歎了口氣：“他是個好人。”
“嗯，馬哥是個很不錯的人。”
鹿赫也應聲道：“說實話，你剛走把這一堆爛攤子丟給我，那時候我也挺無助的，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又不斷的鬼魂會在半夜來這兒要杯酒喝，跟我講一個又一個的故事。”
“那時候我也挺痛苦的。感覺到的就是無能為力，那種無助感，良心讓我沒辦法甩手走掉，隻能留下來。”
“我時常想，溫柔的人是不是都經曆過不溫柔的對待，所以才變得極其溫柔，小心嗬護著每一個人。”
我看著鹿赫，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跟自己說，要做跟師哥一樣偉大的人。”
鹿赫拍了拍自己的車：“現在正在路上，用這個不尋常的身份。”
我坐在鹿赫的車裏，想著他跟我說的話，聽著鹿赫在裏麵跟那老太婆跟老頭說話，他說：“這事兒我無能為力，你們這樣做，是重罪，我不揭發，你們自求多福。我也隻能幫你們這麼多了。”
他說完，不管那些人出多少的價格，也不管他們多麼驚恐的表情，坐進來，係著安全帶。
我們走的時候，我從後車鏡看到那三個鬼就跟在他們身後朝我們招手，臉上露出來久違的笑容。
“他們什麼時候會死？”
“大概今天動手，明天收屍？”
我唏噓一陣子，沒吭聲。
這事兒有了結果之後，我跟鹿赫就去了自己的吧店裏喝酒。
一樓有不少的看客，我們就在二樓喝酒。
你一杯，我一杯的接著，我說著之前自己做鬼使的經曆，鹿赫就笑：“你這性格想得太多，什麼事情都要想，總得鑽牛角尖，到時候痛苦的肯定是自己。”
“是啊。”我感慨道：“所以，你比我更適合當鬼使。”
“不，沒有適不適合。”
鹿赫搖搖頭：“隻有自己做著舒不舒服。”
我跟著他笑，兩杯混著的雞尾酒喝得就有些頭暈。
“有什麼事情啊，隻要念頭起來了，就去做。什麼失敗不失敗的，隻要往前走啊，總比在原地停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