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都亂看什麼呢。”
我沒想到,毛三娘一個開酒館的,居然喝五糧液能喝醉。
她醉了之後,就趴在我肩上:“長歌,你這個打算好啊。”
我不解。
毛三娘推了我一把,朝歲崇擠眉弄眼的:“你養著他,不就是打算以後乘涼嗎?”
我有些尷尬。
“胡說什麼。”
“哎呦,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推搡了我一把:“你打算什麼時候用啊?現在這個年紀不行,得等十八,哎呦,那時候可真是嫩……”
我見歲崇的臉色已經隱晦莫測,一把捂住她的嘴,說道:“我去讓她睡覺,你們繼續吃。”
鬧騰了這麼一次之後,歲崇見人都吃飯,就收拾著去廚房洗碗。
幾個人亂七八糟的把東西都擺在床上,看晏溫抓鬮。
晏溫看了一圈兒,就在一旁咿咿呀呀,不肯動手。
“沒喜歡的?”
庚辰眯了眯眼:“也是,這等俗物。”
他把自己的雨令放在上麵,晏溫眨了眨眼睛沒動,毛三娘也好奇,把自己的魂珠放上去,晏溫沒動。
我尋思了一下,把自己的屍尊令放上去,晏溫動了動,手還沒碰就縮回來了。奇怪。
我掏出來鬼璽扳指,晏溫就開始笑,還沒放下去呢,他就已經搶著要過去,在手裏攥著。
一時間,全場都沉默了。
我皺了皺眉,毛三娘出來打哈哈:“好啊好啊,小晏溫這是打算子承父業呢!”
我可不想自己兒子待在那種灰蒙蒙的地方,當即就把扳指搶出來,放進口袋裏:“不算不算。小孩子懂什麼。”
說起來確實奇妙。
我教晏溫叫媽媽,他半天學不會,學會的第一個字是爸。他一見歲崇就喊,爸爸。
歲崇就尷尬的去抱他,一遍遍的糾正:“哥哥。”
晏溫不管,張嘴就是:“爸。”
晏溫三歲的時候,我就發現他能看到鬼。
他格外喜歡親近鬼使,被鹿赫抱出去玩都可以,那次開鬼使大會,晏溫死活哭鬧著要跟晏溫走,沒辦法,就隻能帶著他去。
晏溫回來就一直念叨,城隍爺爺。
也不知道城隍那個老頭子給了什麼好處。
歲崇確實省心,自從那次跟他談話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出過事兒,到了高中住宿,總感覺他每次回來都是另外一個樣子。
身高也猛躥起來,說話有了當初略帶低沉的嗓音。
我也是偶然知道,學校裏麵有人會給他寫情書,從包裏掉出來的時候,歲崇就一把從我手裏搶過去,然後撕的粉碎。
我端著牛奶咯咯直笑:“可以啊於世卿,怎麼還不能看了?”
歲崇就緊皺著眉頭,粗喘氣:“隱私。”
“行吧行吧,喝牛奶。”
我端給他的時候,他會刻意避開我的手指,說一聲謝謝。
他比之前更不可愛了,而且我時常從他沉默不語的時候,看到歲崇曾經的影子,一時間分不清。
他現在確實不在懼怕我,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中間總是隔著一層什麼。
“學校功課還能跟上嗎?”
我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歲崇用勺子慢慢喂著晏溫。
我捧著臉看他那副認真的模樣就笑:“其實早戀什麼的,我都能理解。我不管你這些,如果你要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