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你瘋了?”庚辰瞪著我:“他已經活不了了。你靠自己的神性吊著他,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被他拽垮的!”
“無所謂。”
我端起碗來,打開歲崇的喉嚨灌下去,看他身上的毒素在一瞬間散的一幹二淨,之後慢慢彌漫起來。
“那些邪道,真是應該早點除掉。”
我沉聲道:“你知道這毒如何解嗎?”
“毒已經侵入內髒,起碼藏了兩年了。救不活的。”庚辰歎了口氣,皺著眉頭:“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跑出去。”
“誰知道呢。”
“那就是他活該,管他做什麼。”
庚辰說著,牽著我的手腕,當即就沉了臉:“你是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死就死了,反正陰間也會把他放進輪回,你不如給他來個痛快……”
我不想聽,麻木的轉身。
“我好累啊。我想睡覺了。”
“你看你,這毛病是一點兒改不了。你什麼時候能不逃避?”
“我逃避?”
我轉頭,陰沉的看著他:“那你讓我怎麼辦?你說啊。晏溫要世卿,我不想晏溫……”
“你別找借口了。”
庚辰打斷我,那雙眼睛格外犀利。
我被他盯得久了,打心底犯怵,終於全身脫力一樣,笑道:“嗯,我就是不想他死在我麵前。”
“我後悔了。”
我撐著牆壁,輕聲說道:“我後悔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後悔什麼,總之,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我還是睡過去了,庚辰又承擔起照顧晏溫的任務,我偶爾聽到晏溫在我身邊推我,小聲問庚辰:“媽媽什麼時候會醒?”
“等她自己想醒的時候,會醒的。”
庚辰把他抱走,輕輕把門關上。
我幽幽睜開眼睛,總覺得事出有因,哪裏不對勁。
我抽出來歲崇的陰陽簿,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
上麵記錄,歲崇曾經隻是一塊小石頭,後來經了女媧的點撥,慢慢成為了泰山上最高的那塊,經曆風雨,逐漸染了神性。
我伸手觸碰上去,陰陽簿裏就竄出一個小小的畫麵來,在黑暗裏散發著光亮。
我看到他隻是個妖神的時候,就整日裏坐在泰山頂上,他腳下有很多的花草,望著永遠不會降落的太陽。
我看見他忽然回頭,朝山下問:“你是誰?”
那人穿著一身紅衣,格外的招搖,看不清臉,卻聽到她脆生生的說道。
“你就是世間第一個妖神?嗯,皮相還不錯。”她踏著風,站在歲崇麵前,抬著下巴細細看,忽的勾唇笑:“我啊,我叫旱神青衣。”
那陰陽簿顯露出來一句話,情劫起。
我根本不記得有這件事情。左思右想,咽了口唾沫,當年性子活躍,女媧姐姐剛創出來人世,我覺得稀奇,就時常下去玩一圈。全然沒有把自己說過的話當回事兒。
再之後,上寫,歲崇數經百年,抗下青衣神罰,被女媧賜神為泰山神,掌管人間萬物。
我看到他跟我之間無數的淵源,陰陽簿隻記錄會影響命運的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