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跪拜的人接二連三的從憶如藏身的大樹旁走過。幸運的是,那些人並沒有發現她們。而憶如卻感到頭上有水往下滴。原來是那個女孩的汗滴了下來,她就活像一個從水中鑽出來的人。
過了好久,她們再沒聽到任何聲響,憶如才怯怯的伸出頭,確實沒人了。她把那個女孩叫了出來,可是,女孩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腳下,眼珠子都瞪圓了。還沒等憶如反應過來,一聲破天的嚎叫響徹雲霄,是那隻兔子!是它狠狠地咬了憶如一口。傷口頓時鮮血直流,過了不久,地上就被染紅了一片。那個女孩見勢不好,背起昏倒在地的憶如就開始逃。她哪裏有兔子跑得快,而且身上還背著憶如。她拚命跑,嘴唇都發白了,再看看背上麵無血色的憶如和身後窮追不舍的聖兔,她決定,跟聖兔拚了。聖兔已經向她們撲了過來,她眼疾手快,抓住聖兔的脖子狠狠的掐著。但聖兔也不是等閑之輩,在脖子被掐著的情況下,它居然可以說話,它說:“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嗎?”女孩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聖兔那雙血紅的眼睛突然變得邪惡萬分。她突然感覺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看見聖兔正準備向她脖子上咬。她想著:爹、娘,小秀來陪你們了。然後就昏倒在地。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她被驚呆了。自己怎麼會在床上躺著,而且身邊還有一個40多歲的女人。
“這是什麼地方?不會是地府吧?”
那女人笑了一下,說:“當然不是了。這裏非但不是地府,而且還是南詔國的宮中。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我怎麼會在這裏?”女孩不解地問。
“是聖姑救了你和公主。”
“公主?那個…女孩是,她是……?”她最張得很大,下巴都快挨著地了,說起話來語無倫次,“難道我救的那個公主,不是,那個女孩是公主?”
“是啊,沒錯。你終於表達清楚了。你等一下,我去叫他們。”
過了一會,逍遙、憶如、聖姑都來了。憶如雖然醒了,但麵無血色,而且走不動路,隻能讓爹爹抱著。
“爹爹,我能不能和她單獨聊聊?”憶如眨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問。
逍遙原本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他慈祥地點了點頭。
逍遙帶著所有人出去了,他對南蠻娘和聖姑說:“看好憶如,對了,還有那個女孩。”
“是,殿下。”隨即,逍遙拂袖而去。
現在屋子裏隻剩憶如和女孩兩個人了。
“你是公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公主。不過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叫李憶如,你以後就叫我憶如吧!謝謝你救了我。”
“沒什麼,應該的。我叫小秀,很高興認識你,憶如。”小秀說完,就微笑著伸出了手。緊接著,憶如也伸出了手。她們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這一下,注定了她們情同手足的友情,也注定了,她們將來要一起並肩作戰。
“你怎麼會去樹林裏的?”憶如好奇地問。
“我……我……我其實是一個孤兒,父母被拜月教的人殺死了。昨天你看見的那個兔子叫聖兔,是拜月教原首領拜月的孿生弟弟拜堂——就是那個老頭——的寵物。”
“那……你昨天是為了報仇才去的嗎?”
“嗯,是的。對了,拜月教的事千萬別說出去,誰都不行,否則,我們倆會有麻煩的。”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準備以後怎麼辦?如果你沒地方去,就來宮裏住吧,我會說服父皇的,可以嗎?”
“我……有這個資格嗎,憶如?真的可以嗎?”小秀膽怯的問了一句。
憶如拉起她的手,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她又抬起頭,微笑地看著小秀。然後——
“南蠻阿姨——”響亮又稚嫩的童聲在屋子裏回蕩。
南蠻娘推開門,輕輕地走了進來,撫mo著憶如的頭,微笑著問:“怎麼啦,小公主?”
“南蠻阿姨,能不能答應憶如一件事?”
“你說吧。”
“能不能收養小秀啊?”
“好啊。但是皇上那邊……”
“南蠻阿姨,放心吧,憶如會說服父皇的。”
“那……好吧。”
憶如高興地歡呼起來:“小秀,聽到了嗎?南蠻阿姨答應我們了!”
小秀的眼睛裏頓時閃出了希望的光芒,她似乎也感覺到,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激動:“南蠻媽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