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則徐的澳門之行(1 / 2)

林則徐顯然是相信這種風傳的,這有他給道光皇帝的奏折為證,那裏提到了洋人的便秘和腿直。不僅如此,他來廣州之後,還一再照會英國人:“況如茶葉、大黃,外國所不可一日無也,中國若靳其利,而不恤其害,則夷人何以為生?”或多或少,他有點指望英國人害怕沒有茶葉、大黃被脹死而主動繳煙。然而,很快事實就告訴他,風傳似乎不那麼可靠,英國人不大像動輒便秘的病夫,因為他們好像並不在乎他的威脅。林則徐雖然是科場上的健兒,出身翰林的老虎班(在明清屬於升遷特快的那種人),但卻沒有被八股蒙住了眼睛,多年的宦途,也沒有養成他因循苟且之氣,這位與陶澍齊名的晚清經世致用派的幹將,馬上就拋棄了他先前的成見,他要認真地考察一下,他所要對付的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言而喻,就當時而言,澳門是個讓他開眼最方便的地方。

那時的澳門還沒有現在這般大,也絕少有林則徐這般級別的朝廷大員光顧,所以,林則徐的到來,很是令葡萄牙人感到興奮。在鴉片戰爭沒有打起來之前,在中英的對峙中,至少在澳門的葡萄牙人還是表現出了對“東家”的友好,澳門的“新聞紙”差不多異口同聲地向著中國。隻是中國戰敗以後,才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所以,澳門的葡萄牙人幾乎是有點受寵若驚,不僅官方大張儀式,擺出了最隆重的儀仗、洋兵和洋樂,熱鬧非凡,而且全城上下,“是日無論男婦,皆倚窗填衢而觀”(見《林則徐日記》)。

第一次置身“夷類”之中的林則徐,由於曆史上文化的慣性,也由於葡萄牙人眾星捧月似的捧著,不可避免地有點傲慢,可是他的眼睛卻沒有因此而朦朧,雖說是走馬觀花,林則徐的觀察還是相當細致而客觀的,他的日記,對此行做了詳盡的描述。首先對“夷樓”頗有好感:“夷人好治宅,重樓疊層,多至三層,繡闥綠窗,望如金碧。”字裏行間雖然對葡人的服飾還是有點看不順眼,但人家穿什麼戴什麼,留什麼發式以及胡須,他都一一看在眼裏,甚至連帽子底下掖的汗巾也沒放過,而且基本上沒有譏諷之意。對於好長時間一直令國人大驚小怪的“上而露胸,下而重裙”的婦女裝束,居然也無一字褒貶,隻是淡淡的一句“其夷俗也”帶過。

從澳門返穗後,林則徐開始雇人從澳門收羅“新聞紙”和其他有關西方的資料,翻譯成中文,還利用洋商通事(翻譯)以及為洋人做事的役夫多方收集“夷情”。顯然,他從澳門得到的東西是最多的。這些資料,先是形成了《四洲誌》,而後又經魏源的加工,形成了中國第一部比較完備的介紹世界的著作《海國圖誌》。

林則徐顯然是相信這種風傳的,這有他給道光皇帝的奏折為證,那裏提到了洋人的便秘和腿直。不僅如此,他來廣州之後,還一再照會英國人:“況如茶葉、大黃,外國所不可一日無也,中國若靳其利,而不恤其害,則夷人何以為生?”或多或少,他有點指望英國人害怕沒有茶葉、大黃被脹死而主動繳煙。然而,很快事實就告訴他,風傳似乎不那麼可靠,英國人不大像動輒便秘的病夫,因為他們好像並不在乎他的威脅。林則徐雖然是科場上的健兒,出身翰林的老虎班(在明清屬於升遷特快的那種人),但卻沒有被八股蒙住了眼睛,多年的宦途,也沒有養成他因循苟且之氣,這位與陶澍齊名的晚清經世致用派的幹將,馬上就拋棄了他先前的成見,他要認真地考察一下,他所要對付的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言而喻,就當時而言,澳門是個讓他開眼最方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