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祿的肩上中了一槍,距離很離,他避無可避。
林牧雲放在槍袋裏的槍,經過改裝,後座力極小,是為了給卓笙歌防身專門改造的。
她自己防身用的那隻梅花櫛,是韋南風送的禮物,早已被丟進了證物間裏。
“哇!”
被打中右肩的元祿,在一陣酸麻之後才感覺到痛苦,他再也不顧什麼畫軸,大哭著捂著噴血的肩,沒人聲地大嚎起來,“殺人啦!殺人啦!!”
趙嬤嬤與鳳兒剛要休息,便聽到震耳欲聾的槍聲與元祿的慘叫。
嚇得立即跳起來跑進房裏察看究竟。
卻見滿地的血汙裏麵,侄少爺元祿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快,快去喊人來!”
趙嬤嬤臉色慘白地吩咐鳳兒,鳳兒早就被滿地的血嚇得沒了魂,聽了趙嬤嬤的話,轉頭就跑了出去。
剛到門口便見到傅澤與一隊夜巡的內衛趕了過來,看到慌慌張張跑來的鳳兒立即攔住了她。
看了鳳兒的表情,傅澤似早已經知道出了事:“怎麼了?”
“小……小小姐打死了侄少爺!”
鳳兒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傅澤恨恨地頓足,帶了人朝著已經鬧成一團的院落疾行而去。
進了房間,一陣濃重的血腥氣便直撲人的鼻腔。
“元祿!元祿?”
傅澤一眼看到倒在地上,已經疼得抽搐的元祿,連忙上前抱住了他,“卓……卓小姐,你也太狠辣了,明明我已經讓福晉懲罰了這孩子,你,你怎麼能心胸狹窄到如此地步?”
卓笙歌已讓趙嬤嬤將地上的畫軸撿了起來,珍重地收在自己輪椅的袋子裏,聽了傅澤的話,她精致的眉蹙了起來。
“他到我房裏,欲行不軌,我沒有一槍打死他,已是慈悲心腸,王爺所說的狠辣,是在怪我麼?”
卓笙歌雖聲音糯軟,但冷冽之意卻讓傅澤心頭微滯。
同時,他亦看到了卓笙歌床上丟著的那個白瑪瑙瓶子。
“嘿嘿!果然……”
福晉說的沒錯,方才元祿挨吵之後氣得跑出去,被卓笙歌用了“拍花迷藥”騙到了自己院子裏,打算槍殺了他以報“投蛇”之仇。
“王爺之所以如此快地趕了來,是聽你妻子說元祿被我騙來了是麼?”
卓笙歌一下子便猜到了傅澤能速速趕來的原由。
“她一定還期待著,能讓你親眼看到我一槍打死這個小孩子的情形。”垂了頭微微地牽了唇角,這深宅大府裏麻煩事真多。
“你,你怎麼能如此說話!”傅澤怒道,“你打傷了元祿是事實。”
“正因為我知道你妻子的陰謀,所以才忍了性子沒打死他,”卓笙歌抬手指了指元祿,“你可以親自問他,是誰攛掇他來我房裏來的,又是誰攛掇他做出激怒我的種種?”
她說話間,自床上撿起那白瑪瑙的小瓶,“這並不是我的東西,是他自己掏出來與我的,你也可以對證一下。”
“我自會對證。”傅澤冷冷地抱著元祿,“這孩子若是不死,自能與你理論,若是死了,就算是老太妃再疼你,我也不會饒了你!”
“那你要讓這小混蛋離你妻子遠些!”卓笙歌淡淡地提醒,“我是這王府的外人,元祿也是……我們兩個都完了,得利的,也不知道是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