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李沁兒在林世儒麵前,一向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的人設,她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可怕的大舅,哽咽著停了一下,這才又說道:“不然的話,恐怕,再也見不著大舅了!”
“啪!”
林世儒的手重重地拍在門邊的桌子上,震著上麵的杯盞一陣亂跳、
“反了天了!竟敢對大帥府的親眷動刀子!”林世儒冷冷地盯著依然坐在地上的卓笙歌,“卓家的人,還是這麼悍不畏死?”
卓笙歌無力地張開眼睛,邊抬頭的力氣都沒有。方才那幾下反製的動作,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積攢的力氣,她自受傷來的七八天裏,幾乎都是在汽車上顛簸著,失血極多,又沒有好好休息。李沁兒雖然不會什麼功夫,但卻有一身年輕人的蠻力,她拿著刀子刺的並不是卓笙歌的肌膚,而是橫抹向卓笙歌的兩眼。
她不單單是想毀了卓笙歌的容,她想將她變成瞎子。
李沁兒的惡毒再次刷新了卓笙歌的認知,她本不想傷了她的臉。
女孩子最重視的也佐不過是臉蛋、身材、與金龜婿。李沁兒畢竟是林牧雲的表妹,就算看在他的麵子上,卓笙歌也不想將事情做的無法挽回。
但是,李沁兒的所做所為,已讓卓笙歌忍無可忍。
如今聽了大帥林世儒雷霆隱隱的問話,她隻是淡淡地抬了眼,目光飄過房內的眾人,最後的目光卻落在了空氣中的某處,“我們卓家一向勇猛,且不會與異族虛與委蛇,做那些瞻前顧後的事情。”
林世儒的臉色登時變得極難看。
對於倭人的駐軍,以及被他們強租的那三個沿海重鎮,林世儒總是有些忌諱。他覺得東三省能夠在風雨飄搖的大局勢下安然無恙,與倭人的數萬關東軍不無關係。
倭人就像寄生在東三省的異形,吸食著東三省的血肉。但是,若有想染指這方土地的軍閥露出吞並東三省的意圖時,他們又會立即亮出獠牙,嚇退來犯的敵人以保護自己的宿主。
這省了林世儒許多麻煩,也避免了東北軍的傷亡。
因此,在林牧雲以強硬的態度與倭人談判撤軍的時候,大帥非常糾結。他想要土地完整,他也知道“臥榻之前豈容異族酣睡”的道理,但是,卻依然不舍得失了關東軍這批極厲害的馬前卒。
卓笙歌短短兩句話便揭了他的痛腳,讓林世儒覺得麵子碎了一地。
“混賬!”林世儒怒極反笑,“小丫頭,你懂什麼是瞻前顧後,又懂什麼虛與委蛇?不過是一窩子土匪,無腦無德罷了!”
“自古仗義多屠狗,若大帥這般虛偽的人,自是不屑與我們為伍的。”卓笙歌針鋒相對。
“嗬嗬嗬,虛偽?”林世儒笑了起來,他的相貌與林牧雲有七分相近,冷笑起來眼眸裏露出的寒意,亦是如出一轍。
“來人!”他的大手一揚,身後的副官立即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