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可愧的小鬥氣(1 / 2)

一夜無話。

次日兩人起來,還是麵上淡淡的,彼此不搭腔。

令墨拉著秦晚林到一旁,悄聲勸道:“那是爺,就是一般的莊戶人家,家中的女人也多半是要哄著男人的,更何況那位是個身嬌肉貴,眾人手捧著長大的,你好歹下個氣低個頭,啥事是過不去的。”

秦晚林乖巧的點頭稱是,過後依舊是我行我素,令墨見了也是無法,隻好搖搖頭作罷。

話分兩頭說,何蘇木那日回家之後,何母看著兒子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直納悶,從仁草堂放假回家來,就是這副模樣,想是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她提了兩盒子點心,兩條大金華火腿令夥計拿著,送至仁草堂。常大夫沒建府邸,隻在仁草堂後麵開了幾間屋子住著。家中人口也是簡單,隻有老夫妻二人,先前有個女兒,去年出嫁了,老兩口隻守著仁草堂。

何母把禮品往常大夫家的桌子上一放,笑著說著:“蘇木多虧著常大夫和常師母的照顧,那孩子心實,漂亮話雖不會說,但心裏感激著呢。”

常大夫往桌子腿上磕磕旱煙管,複又拿起吸了一口,方才說道:“我也是看在他是個學醫的好苗子,這才收了他。這孩子也肯下力氣學,將來必有所成。”

旁邊坐著的常師母拉過何母的手,笑著說道:“蘇木那孩子我喜歡,手腳也勤快,經常幫著我幹些家裏活,還是大妹子你有福氣啊,將來定享兒子的福。”

“享福我是不想了,隻盼著他將來有出息,”何母笑著說道,她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裏滿是擔憂之色,“隻是最近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常常是愁眉不展,我問他有什麼事情,但他總是不說,所以我才來問問常大夫,怕是您老人家會知道點一二。”

常大夫隨手把煙管放在一旁,撫摸著他的花白胡子道:“蘇木這孩子今年也二十出頭了,也該成親了吧。”

“哦?那他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嗎?”何母這下眼睛裏的擔憂散去,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了。

“婚姻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何嫂子你看上的,蘇木必喜歡,他年紀也大了,需要你這個母親為他張羅了。”常大夫沒直接回答何母的問題。

可何母一直沉浸在兒子可以說親的喜悅中,也沒注意到常大夫的反常,她拍拍大腿道,“那我可去張羅了。”然後喜滋滋的離開仁草堂。

不怪何母高興,一般像何蘇木這般年紀大小的,都已當了父親,隻因何蘇木一直在仁草堂學習醫術,何母怕他成親會分神,所以才遲遲按捺不提,這不連常大夫都允許了,想必何蘇木是真的學有所成了。

常大夫何以不明白何蘇木的反常,他在江府的時候,就知道何蘇木是喜歡上江少爺的通房,那個叫秦晚林的丫頭,隻是這兩人身份是雲泥之別,說給何母聽,也隻是徒增她的煩惱,不如叫她張羅起親事,如果遇上好的,何蘇木怕是會回心轉意,將來守著嬌妻,老娘過日子,豈不是美事一樁。

碧溪閣的書房中,江彥秋手持毛筆正站在窗前的條案上,畫一幅美人圖,修長的身段,豐潤的臉頰,極纖細的腰肢,著一身煙粉色的長裙,這分明就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秦晚林的穿著打扮。

江彥秋畫完最後一筆,站起身來細細欣賞,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令墨正端著一杯泡好的芽茶進來,她行過禮,把茶盞遞到江彥秋的手中,也留意到這幅畫。

“咦,這畫上的不是晚林妹妹嗎?”令墨驚訝的問道。

“哪個說是她?我畫的就是一美人,令墨,你說這畫畫的怎麼樣?”江彥秋嘴硬道。

令墨左看看,右看看,半晌才道:“爺,我不懂畫,但你把晚林妹妹畫的也太美了吧。”

“都跟你說了不是她,你要是喜歡的話,等裱畫店裱好,你就掛在你睡的廂房裏,也好日日觀看,培養培養性情。”江彥秋拿起這幅畫,連聲喊著平安。

“這畫送到我們相熟的裱畫店,叫他加緊裱好,就說我急等著。”

站在一旁的令墨捂著嘴巴,笑個不停。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這幅裱好的美人圖就送到了令墨的臥房,也是她和秦晚林共用的,本來令書出去後,有一間屋子空著,令墨可以搬進來,但她不喜挪窩,所以也一直沒搬,後來玉梅來了,就睡了令書原先的屋子。

這屋子說是兩人共用的,但秦晚林大多時候都在江彥秋房中,所以也多是令墨一人使用。

這不,秦晚林與江彥秋鬧了變扭,她才又睡到令墨的廂房。令墨一拿到卷軸,就興衝衝的跟秦晚林說道:“晚林妹妹,給你看個好東西。”

秦晚林把做了一半的針線收到一邊,她笑道,“是什麼東西啊,值得你這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