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以喬的力度極其大,冷傾澤措手不及間,一個重心不穩,秀頎的身體踉蹌向後退了幾步。

紮穩步伐後,冷傾澤凝滯的眼神鎖定夕以喬。

她雙手死死護住胸前,豎起了全身的尖刺,嚴防他這隻色狼再度靠近。

冷傾澤很不喜歡看到,她拒人於千裏的一麵。

可她有這樣的反應是正確的,是身為一個矜持女人該有的模樣。

比起她拒人於千裏與矜持,他更喜歡她的矜持。

可他不能讓她誤會了,不能讓她心裏對他留下黑暗的一麵。

一隻手放到嘴邊,輕咳兩聲,先將尷尬氣氛化解。

接著,如實解釋:“你剛剛做噩夢了。”

冷傾澤確實是在為自己辯解,但這也確實是個不爭的事實。

夕以喬聽到這個解釋,心裏的第一反應是相信,不懷疑冷傾澤撒謊騙她。

這個噩夢纏繞她多年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連覺都不敢睡,就因為這個可怕的夢魘。

“對不起!”抱歉,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沒有錯道什麼歉。”拒絕,也很自然地從冷傾澤薄唇間吐出。

冷傾澤的拒絕一出口,夕以喬才從茫然中清醒。

對呀!

她隻不過是睡覺做了個噩夢,又沒有做傷害他的事,幹嘛要道歉呢!

於是,尷尬的氣氛再次嫋嫋升來。

直到,夕以喬發現,調香室裏隻有她和冷傾澤兩個人,她的寶貝不在。

夕以喬立即凶巴巴起來,“我的寶貝呢?你究竟把我的寶貝藏哪兒了?”

她把香水調製成功,要求帶著女兒離開。

卻遭到冷傾澤的拒絕,還阻止她去見女兒。

夕以喬才赫然明白,冷傾澤帶走她的寶貝,不是替她照顧。

而是將她女兒囚禁起來,威脅她不許跟他耍花樣,以防她在香水配方裏動不利的手腳。

麵對夕以喬的指責,冷傾澤不怒反笑:“她很好。”

她很好!

說得是挺動聽的,挺有說服力的。

但這不是夕以喬所想要的,她要的,是親眼目睹她的寶貝真的很好很好。

夕以喬怒得咬牙切齒:“我告訴你,這是在犯法,非法囚禁兒童是死罪,我可以報警抓你。”

冷傾澤看著她這張秀麗的臉蛋,包括眉宇間,盡是對他的憤恨。

空氣中瞬間凝滯一股複雜的心情。

這股千言萬語道不盡的複雜心情,是從冷傾澤身上所散發出來。

他不再作任何解釋,並非承認,真的把夕寶貝囚禁起來這個罪名。

而是承認自己的確自私了。

但他的自私有公,也有私。

帶走夕寶貝是不想讓夕以喬分心,希望她能調製出明日發布會暢銷的香水。

他說過了,心裏有輸不起的苦衷。

私心是,他喜歡和夕寶貝相處,但最重點的原因,是想通過夕寶貝了解夕以喬更多的過去。

還有另一個私心,想與夕以喬有單獨共處的機會,比如現在。

雖然,氛圍尷尬,那是因為他們還不夠熟悉彼此,因此,單獨相處能讓彼此增長熟悉。

夕以喬看著冷傾澤這個犯下大罪的罪人,臉上絲毫不見罪孽深重。

她震怒:“你說不說,把我的寶貝藏哪兒去了,再不把我的寶貝交出來,我真要打電話報警了?”

夕以喬這副氣喘籲籲,麵紅耳赤的模樣,確實很憤怒,卻更多是迷人,她生氣的模樣,竟也能迷人到極點。

“你再說報警,我就吻你了。”撩人的警告,毫無預警從冷傾澤薄唇間脫口而出。

那個曖昧的吻字,突然在空氣中發酵,形成千萬個泡泡在偌大的調香室裏飛舞。

氣氛又再次尷尬到極點,同時也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

冷傾澤與夕以喬同時臉紅紅的,彼此都不敢去看對方,怕被對方看到自己害羞的一麵。

直到,冷傾澤突然發出笑聲:“嘿嘿!”

笑聲一響起,尷尬與曖昧的凝滯氣氛便不攻而破。

聽著男人莫名的笑聲,夕以喬不禁打了個寒顫:“你笑什麼笑?”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臉沒皮,把她女兒囚禁了,犯了死罪還能笑得出來。

冷傾澤不語,幽深眸底閃過一抹微光。

他剛剛笑,是因為那個警告。

剛剛的警告還挺有效果,以後,在這個女人身上,有著廣泛的使用空間。

她再敢動不動汙蔑他,欺負他,就搬出這個警告。

夕以喬還紅著一張臉,處於羞澀之際,冷傾澤突然向她走近,二話不說牽起她手向外走。

毫無預警被男人牽了手,夕以喬嚇得一臉錯愕,全身繃緊,雙腿變得完全不聽使喚,幾乎是被男人拖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