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夕以喬被冷傾澤牽著手走的畫麵與感覺,與五年前那一天的一幕似曾相識。
當年,有個男人,也這麼牽著她的手,帶她逃離了水深火熱之中。
突然回憶過去,讓夕以喬忘記了掙紮,就這麼毫無抗拒地被冷傾澤牽著走。
直到,冷傾澤牽著夕以喬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夕以喬看到留在辦公室裏,守著夕寶貝睡醒的莊秘書。
才猛然從回憶中清醒,第一時間甩掉,冷傾澤這隻一直牽著她的手。
手被甩掉的那一刻,冷傾澤能清楚感覺到,夕以喬的無情與冰冷。
不就是牽她手被莊秘書看到了而已,有必要反應這麼激烈。
他都不介意,不怕被人看到,而且,他又不是見不得人。
而夕以喬的擔心確實是有必要的。
莊秘書此時看待夕以喬的異樣眸光,讓她渾身很不自在。
莊秘書心裏是這麼想的。
“這個女人跟那個小女孩長得非常相像,一定是母女關係。”
“那麼,這個女人,還有那個孩子,會不會是冷總金屋藏嬌所生的女兒。”
“如果是這個樣子,那麼接下來,香水世家與冷家,一定會上演一場驚天動地的巨變。”
冷傾澤察覺出莊秘書神色的異樣,似乎看出些什麼端倪。
眸底掠過一抹不悅,命令落地有聲:“莊秘書,去給我們準備一些吃的,準備好後,你可以下班了。”
冷總略帶不悅的命令,驚醒了陷入胡思亂想的莊秘書。
莊秘書嚇得心頭發緊,聲音顫抖,“是,是的,冷總,我這就去準備。”
語無倫次還未結束,莊秘書人已經腳底抹油跑了出去。
因為她清楚感覺出來,冷總察覺她在八卦。
冷總最不允許他手下的員工,有任何私底下的議論紛紛和閑言碎語,而她恰好犯了這個大忌。
莊秘書一走,一道怨恨的眸光,如刀刃剜向冷傾澤,“誰允許你牽我手的,還被你的屬下看個正著。”
冷傾澤俊眸對上夕以喬美眸,她眼裏的怨恨,讓他很不喜歡。
“夕以喬,我堂堂香水世家二當家,牽你手,是讓你丟臉了?還是資格不夠?”他反問,不悅的眼神盡是對她的不滿。
“兩個都不是。”夕以喬搖頭,強烈糾正,“是我沒有資格,冷總您是龍中人鳳,身分矜貴,我是個身分卑微的已育婦女,我不配。”
夕以喬最後一句自輕自賤,引起冷傾澤的更加不滿,“夕以喬,我不允許你輕蔑自己。”
夕以喬不禁一怔,美眸對上他這張霸道而強勢的俊臉,還有他這雙,對她特別上心的好看眼眸。
四目交彙的一刹那,冷傾澤一雙明亮瞳孔,劃過一抹愛意情愫,如同漆黑夜空,劃過一抹流星,璀璨而迷人。
夕心喬心頭一緊,呼吸急促,立即避開他的眼神。
再與他對視下去,她會被他的深情,給深深吸引進去,直到無法自撥的地步。
馬上在心裏告誡和提醒自己:
“絕不可以對這個男人動心,你與他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一旦愛上會萬劫不複。”
當她,默默在心裏告誡和提醒自己的時候,冷傾澤一隻長腿已經向她邁近一步。
恰巧,去買吃的莊秘書回來了。
莊秘書先禮貌敲響辦公室門,再提著外賣走進來。
“冷總,我不知道這位小姐喜歡吃什麼,所以,給她隨便買了些吃的,有冷總您喜歡吃的蛋炒飯,我放在桌子上,冷總你們趁熱吃,我先下班了。”這段長長的話,莊秘書一氣嗬成。
因為,剛剛她好奇心害死貓,踩中了冷總的地雷。
所以,焦急要盡快交待清楚離開,以免冷總的一把怒火燃燒到她身上。
莊秘書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最重要關頭回來了。
冷傾澤心裏想要對夕以喬說的話,被徹底擾亂了,氣氛已然被破壞掉,所以,沒辦法繼續下去。
“吃飯吧!”心裏已經醞釀好的話,最終變成這句淡淡的催促。
雖然冷傾澤的態度和語氣,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已經讓人聽著心裏不舒服。
可是,夕以喬還是習慣,對她冷漠到極點的冷傾澤,就像在商城時候,這樣,她才不會對他有所幻想。
夕以喬沒有拒絕與他一起坐下來吃飯,因為,折騰了一天,她真的很餓了。
吃飯的過程,氣氛很是安靜,又是尷尬到極點。
冷傾澤不說話,但卻偶爾有抬眸偷看夕以喬。
此時此刻,認真吃著飯的夕以喬,已經褪下那拒人於千裏的尖刺與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