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陛下他還有救嗎？”
高公公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詢問。
燕洛璃沒有多想，從懷裏拿出解藥，給陛下喂了進去。
“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吧。”
燕洛璃走到一邊自顧坐了下來，高公公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王妃，奴才去給你弄點吃的吧？”
燕洛璃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隔一段時間，就去探一下皇帝的脈搏。
好在來得及時，脈搏逐漸趨於穩定，已經沒有性命之憂。
“高公公，他已經沒事了，我走了。”
燕洛璃起身，和高公公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
陛下睜開了眼睛，看到燕洛璃的身影，心底還是滋味。
看她要走，他伸手想去抓住什麼。
“璃丫頭，丫頭……”
沙啞又蒼老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燕洛璃停下腳步，轉身。
“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在陛下的認知裏，他殺了她的母親，殘害她的父親，連她也不放過，應該早就對自己恨之入骨，又怎麼會出手相助。
燕洛璃笑了起來，眼底一片清明。
“有時候，死反倒是一種榮幸和解脫，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著，最好是長命百歲，讓你在餘下的生命裏，日日追悔，夜夜煎熬。”
淡淡的丟下一句，她轉身離開。
望著抹紅色的身影，陛下的眼中滑下淚來。
鬼門關前走一遭，他似乎已經頓悟，可為時已晚，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就是我的報應嗎？！”
陛下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喃喃問出了聲。
燕洛璃回到了國賓館，文武大臣們還在外麵跪著。
寒旭堯坐在院子裏，見燕洛璃出來，笑著迎了上去。
“你怎麼還沒有走？”
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燕洛璃就繞過他，前去找月無涯。
月無涯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燕洛璃一到，他就吩咐下去準備離開。
車馬在後門已經備好，拿上為數不多的行李，準備踏上馬車。
寒旭堯追了過來，擋在燕洛璃麵前。
“你一定要走嗎？不能留下嗎？”
燕洛璃平靜地看著他，嘴角漫上笑意。
“我現在是整個南楚的罪人，還有留下來的資格嗎？”
自嘲一笑，她直接腳步輕點，落在了馬車上，想也沒想就鑽進了車裏。
寒旭堯沒有再追，而是傻傻地站在那裏，目送著馬車緩緩前行。
耳畔是方才月無涯找他時的叮囑。
“此去，心兒怕是凶多吉少，你得做好準備。”
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寒旭堯才木訥地轉身。走到前院，打開了國賓館的大門。
望著占了半條街道的滿朝文武，他的眉頭不禁深深皺起。
“微臣恭請靖王殿下回朝！”
跪在前麵的大臣鄭重開口，緊接著一大片都紛紛附和。
他們的異口同聲，響徹了半個京城。
寒旭堯站在原地，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孤身一人往前走去，穿過文武百官，走在京城街頭。
“靖王殿下！”
他們高聲疾呼，卻得不到他的回應。
正當這幫老臣不知所措的時候宮裏傳來消息，陛下已經度過了難關。
十天後，燕洛璃和月無涯已經過了臨月關，與關外的東月軍隊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