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錢岱。”
楊鳴和阿金撲哧一笑。
楊輕寒倒是沒什麼反應,繼續問,“一年前,韓家是不是在你家訂的棺材?”
錢岱對漂亮的女人顯然沒什麼抵抗力,老老實實的說,“是在我那兒訂,方圓百裏,隻要死了人,就得在我那裏訂棺材,一副棺材十兩銀子,韓家買了兩副,一共二十兩。”
楊輕寒輕笑一聲,“哦?”
錢岱愈發得意,“小娘子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錢閻羅的名號,在棲霞街,誰敢不叫我一聲閻王爺?”
“既然你這麼說,那韓家的小娘子莫不是你一拍棺材給害死了吧?”
“小娘子可別亂說!”
錢岱目露惶恐,早沒了那裝神弄鬼的心思,“我好端端的,去害韓家娘子幹什麼!”
楊輕寒聲音微厲,“你也承認你用邪術在害人?”
“我沒有!”
“你既沒有害人,那拍一拍棺材就會死人的傳言是如何來的?”
錢岱呆住,緊繃的身子驀的頹然下來,弱聲狡辯道,“那……那不過碰巧罷了,與我……可沒有任何幹係……”聽到這兒,楊鳴和阿金露出鄙夷的笑,“也就是說,你這拍棺材死人的神通是假的了?”
錢岱此時也有些亂了,看了看身邊幾個官差,又看了看人高馬大的阿金,有些恐懼。
他剛剛到這裏不過是強裝的凶狠,以為憑借自己以前閻羅的名聲能把這幾個人唬住,沒曾想,楊輕寒三兩句話就把他扯進韓家的人命官司裏,那可是人命官司,他哪還敢裝凶逞狠,隻好耷拉著腦袋,把自己怎麼用手段營造出一個陰冷邪氣的名聲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阿金怒拍大腿,“我說這世上哪有這麼奇怪的事兒,原來都是你混小子編的!”
錢岱傻嗬嗬一笑,雖不符合他凶殘的外表,倒也有幾分憨態可掬。
“這位官爺說的是,小人不過是做點兒小本買賣……所以才鋌而走險到處傳謠的。”
楊鳴正色道,“你沒為了閻羅的名聲真殺人吧?”
錢岱急忙辯解道,“沒有,那當然沒有!小人清清白白,本本分分做生意,絕對沒有為了賣棺材殺人!如果小人真的殺了人,那不早就進官府了嗎?
幾位官爺,你們說是不是?”
楊鳴想說不信來著,但看楊輕寒沒發話,也不再多言,隻等著看楊輕寒如何處理這個錢岱。
楊輕寒輕嗬一聲,眼底波瀾不驚,“那當年韓家的事,你也應該知道?”
錢岱頓了頓,臉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不過很快恢複正常,道,“當然知道,住在那一片兒的人都知道,韓家娘子突然發了瘋上吊自殺了,隨後,韓家那位公子也死了。”
楊輕寒沉沉的看向錢岱,“怎麼死的?”
“自殺的。”
“怎麼自殺的?”
錢岱抿了抿唇,目光似有若無的慌亂,“這……這我怎麼知道,你得去問他家裏人。”
楊輕寒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整個盛都都知道韓深是服毒自殺的,你一個賣棺材的竟然不知道?”
明顯心虛。
錢岱一慌,眸色閃躲,“哦!我想起來了,他確實是服毒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