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低，語氣也很不耐煩，看上去就像是完成一個讓他很不愉快的任務。溫俞舟還沒來得及覺得不滿，杭明羲卻在他之前板起了臉，“你站的那麼遠，是說給空氣聽的？站到溫老師身邊，抬起頭來，聲音大一點，說清楚你自己的錯誤。如果你不能讓我感受到你的誠意的話，我保證你不會再從家裏拿到一分錢的零花錢。”
“爸！”杭文野仰起頭來表示了他的不滿，可杭明羲的態度也很堅決，他隻能向零花錢低頭。往前走了幾步站定，“溫老師，對不起，我不應該故意推你下樓梯，也不應該歧視你是個Omega”
“慢著，”杭明羲出聲打斷了他，臉色更加難看，“你還對老師說出了性別歧視的話來？”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杭文野支支吾吾地要辯駁，卻被杭明羲冷著聲打斷了，“這種話，無心就是本意。”
“我”
杭文野又垂喪了頭，無話可說，杭明羲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溫俞舟攔了下來，“杭先生，觀念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關於這一件事，作為杭文野的班主任，我也想和您好好談一談。”
杭文野一聽這句話就立刻原形畢露，“你想跟我爸告狀？”
溫俞舟一時語塞，杭明羲則瞪了眼睛，“你閉嘴，給我回去好好反省！”
他剛說完這話就有人從門口進來拉住了杭文野把他往外拖，杭文野不情不願，鞋子都在地上磨出了火星子來，扯著嗓子吼，“溫俞舟，你要是敢告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不讓走，“你說你不放過誰？”
屋子裏的人一起往門口看，尤其是溫俞舟，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心都停跳了一拍，他怎麼都想不到宋澤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於是他傻呆呆地瞪著宋澤遠，張了嘴卻說不出話來，宋澤遠也就隻是瞥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了杭文野。
杭文野雖然是個高中生，可大概是從小營養夠，長得都差不多和溫俞舟一樣高了，難怪能欺負人。
“你哪兒家的熊孩子，懂不懂尊師重道？家長沒教好別帶出來丟人現眼，還得麻煩別人教你做人。”
“你說什麼呢！”杭文野哪裏被人這麼罵過，登時衝上去要對著宋澤遠揮拳頭。
宋澤遠是學過散打的，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接了他一拳頭就把他推了出去，摔了一個屁股墩兒，直嚷著疼。
杭明羲看動起手來了才回過神，忙起身過去，“不好意思，我是他父親，請問您是”
“受害者家屬。”
宋澤遠這才看向了溫俞舟，看他一臉驚訝的蠢樣子就覺得自己像是個來拯救他的蓋世英雄。
“怎麼了，這麼幾天沒見，不認識你老公了？”
溫俞舟收回了目光，轉而又低頭去看書，“宋總是不是記錯了，我跟你現在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