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司馬徽蠱整水師(3)(2 / 3)

這尊古樽的材質顯得非常奇怪,黑亮如墨,沉凝若鐵,雄渾似岩。它頂寬底窄,粗如牛腿,整個高達九寸,通體上下鐫刻著龜紋蛇形一般的奇文異字,極為盤曲古樸。古樽的把手被雕成了一條虯龍的式樣,怒目張牙,舞須擺尾,活靈活現,躍然生動。

“這是遠古異珍,絕世奇寶——‘犀角樽’。”司馬徽看出了司馬懿眼中的驚疑,開口介紹道,“它是這世間一切疫蟲毒物的‘克星’。你看……”

說著,他從那銀壺裏倒了一些含有“血陰蠱”的水在那“犀角樽”裏。隻聽“哧”的輕輕一響,頃刻之間,“犀角樽”裏倏地騰起了一股淡鬱的異香——司馬懿定睛看去,隻見那樽中的水漸漸變得無色透明,那一層瑩瑩碧色漸漸消失不見,水麵上那原本活蹦亂跳的一隻隻“血陰蠱”微蟲也漸漸變得靜止下來,就像沒有生命的塵埃、砂粒一般僵硬不動了。

“這隻‘犀角樽’是為叔特意留給你克製疫毒的。”司馬徽輕輕晃動著那“犀角樽”裏的水,看著那“血陰蠱”微蟲無聲無息地死去,“所有注入這隻寶樽裏的水,在經過了這萬年古犀角質的淨化之後,它們都是克製這種‘血陰蠱’的奇藥。你和牛金每天都可以喝上一杯半盞,就可以實現百毒不侵,萬病不染了。為了防備曹操的八萬中原步騎到時候被這種‘血陰蠱’疫毒傳染,你可以用這‘犀角樽’盛上清水,隔上三五日便乘隙悄悄在各個大營周圍灑上一些,那麼‘血陰蠱’的疫毒再厲害,也不容易傳染到曹操的陸軍大營裏來。”

司馬懿沉吟了一陣,不禁麵現隱憂:“可是,叔父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司馬家在這八萬中原步騎當中安插了九十三名百夫長以上的重要‘死士’。他們是我司馬家潛伏在曹軍內部的骨幹力量,輕易折損不得啊。”

司馬徽聞言,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又從腰間解下一個大紅葫蘆來,托在掌上遞了過來:“仲達顧慮得是。這一點,為叔亦已有了預防之策。為了避免他們也被傳染上‘血陰蠱’之疫,為叔特意煉製了一百多顆‘鶴心丹’,可解百毒。待會兒就讓牛恒、牛金他們拿下去向這九十三名重要‘死士’按名發放,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

司馬懿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他的目光往那隻銀壺上一投,有些詫異地問:“那麼,請問叔父大人,您接下來如何將這‘血陰蠱’投放到曹操的那四萬水師當中去呢?”

“哦,仲達有所不知,這種‘血陰蠱’須得散播於水域之中才會傷人於無形。也就是說,隻要接觸到生水和飲用生水的人都有可能會遭到它的噬傷。為叔會將這些‘血陰蠱’散播到江陵東麵的六百裏‘雲夢澤’和‘洞庭湖’兩處,曹操的四萬水師一旦經過那裏,就一定會感染上這種蠱毒的。到了那時,曹操的‘南征全勝’之夢必將成為一紙畫餅矣。”

說到此處,司馬徽眉目間喜色洋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仿佛已是穩操勝券一般,樂不可支。

司馬懿瞧著銀壺水麵上那些以妖異詭秘之姿扭來跳去的“血陰蠱”微蟲,目光裏仍掩不住有一絲憂鬱之色:“叔父大人,非得用此毒物克敵製勝不可嗎?咱們不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削奪曹軍水師的戰鬥力嗎?”

“唉!仲達真是君子心腸啊!可……可是,要想削奪曹軍水師的戰鬥力,目前看來隻有采用這‘血陰蠱’疫毒之法是最實用、最快捷、最有效的啊……”司馬徽緩緩轉過身去,舉目投向那窗外無邊的沉沉夜色,語氣裏也透出一股濃濃的蒼涼悠遠,“唉……為了我司馬家‘異軍突起、後發製人、扭轉乾坤’的千秋大業,也顧不得有這許多的‘婦人之仁’了!這一切的陰禍和罪孽,都由為叔一肩擔下吧!”

憋屈的蔡瑁

這幾日蔡瑁頗有些心緒不寧,本來當初他和蒯越一起說服劉琮舉荊州全境而降曹操,心頭還念想著憑借這份功績在曹操那裏應該得到豐厚的回報。然而,接下來的一連串事情卻讓他連連吃驚。

首先,曹操幕府中的荀攸、毛玠等元老舊臣一直對蒯越、蔡瑁他們的“降臣”身份有所鄙視,暗暗排抑不已,連他二人聯名呈上的荊州各郡官吏人選推薦名單也被擱置不納,至今還鎖在毛玠的西曹署桌屜裏成了一張廢紙。這倒也罷了——誰讓他們是手握實權的丞相寵臣呐!

其次,待到蔡瑁和蒯越策動長沙郡郡丞韓玄臨機反戈,刺殺劉磐,舉城歸附之後,非但沒有給他倆目前的境遇帶來多大的改善,反而將他倆推到了更大的困窘之中。蒯越竟被朝廷以一個“百裏亭侯”的升調令憑空召去了許都,這讓蔡瑁頓時如失心膂智囊;緊接著,他的外甥兼舊主劉琮,又被曹操突然轉調為青州牧。到了這個地步,蔡瑁再傻,也看得出曹操是在對荊州人事格局進行全麵的“洗牌”了。而且,以自己和蒯越為代表的荊州本地世族勢力是很明顯地遭到了強硬有力的打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