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愛情,是一種輪回(2)(3 / 3)

表麵上,在與三個男友的關係中,總被盤問的阿玉仿佛是一個受害者。這也是她身邊朋友們的共同看法,她們都覺得,阿玉怎麼這麼慘,每次都找到纏人的男子,總是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但事實上,這樣的關係至少有一半是阿玉主動參與製造的。

她製造這樣的關係,正是為了重複童年的感覺。

被拋棄感成了致命誘惑

阿玉在與爸爸的互動中形成了盤問與被盤問的關係模式,等長大了又將它變成了自己與每一個男友的交往模式。

這樣的模式既談不上多麼不好,也談不上多麼好。這是我們多數人共同的命運,我們都在追求童年的感覺。我們多數人的那些童年的憧憬,一樣是談不上多麼好也談不上多麼不好。

但也有不少人的童年的感覺是相當糟糕的,而他們一樣會忍不住去重複這些糟糕的感覺。

37歲的廣州女子阿靈,她的先生頻頻地找其他女人,且饑不擇食,不管什麼樣的女人隻要能上床就可以。

先生這樣做,嚴重地傷害了阿玲的心。他偷食的規律也有些奇特,都是子夜時分出去,淩晨三四點回來,頻繁時隔三差五有一次,好的時候十天半月有一次。每當先生晚歸,阿靈都會睡不著,會等他回來,然後兩個人吵架,而吵架的模式是固定的。

先是簡單的問答。她問他去哪了或者幹什麼去了。先生則回答說去江邊散步了,或者去吃大排檔了。阿靈不信,於是追問,而先生搪塞幾個回合後會坦然承認,自己找其他女人去了。

此時阿靈會無比傷心,會斥責先生。最後,她先生會說,自己沒有把那些女人帶回家,帶到她麵前,就已經夠照顧她了。

這時,阿靈會難過到極點,會傷心得不能自已,一邊放聲痛哭,一邊有深深的被拋棄感。

她知道自己不該與先生吵架,因為於事無補,又把自己弄得那麼傷心,實在是不應該。然而,她就是忍不住要這樣做,忍不住要吵,而且一定要逼先生說出最傷人的話來,這個吵架才會結束。

而這個結果很可能正是她渴求的。因為,深深的被拋棄感,就是她的童年的最基本的色調。

原來,她出生於潮汕地區的農村,家裏有七個女孩和一個男孩,她是老大,後來媽媽生了一個又一個妹妹,直到最後才生了一個兒子。在家中,七個姐姐的分量加起來都不如一個弟弟重,而作為老大的阿靈,則一遍遍地體驗著女孩被忽視、被拋棄的感覺。這種深深的被忽略感、被拋棄感植根於她內心深處,成了她童年的最基本的色調,現在的事情不過是童年這一色調的再現。

畢淑敏在她的小說《女心理師》中描繪了這樣一個案例:大芳和老鬆結婚多年,女兒在國外讀書,而老鬆則前途無量。這時,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大芳把一個又一個女子引回家,似乎把她們當成最親近的姐妹對待,並渴求她們在她的豪宅中一起生活。最後,這些姐妹都“背叛”了大芳,和老鬆發生了關係。

看上去,大芳完全是受害者,而且遇到的還是那種最淒慘的故事:最親近的姐妹成了情敵。

然而,真相卻是,這些情敵是大芳的潛意識故意製造的,她不過是在重複自己的童年而已。

她出生於一個大家庭,媽媽是爸爸十個老婆中的一個,而且是最沒有地位、最受排擠的。在這樣的家庭中,大芳和媽媽受盡欺淩,而媽媽臨死前對大芳的遺言就是:“你一定要做大……”

這句沒有說完的遺言,大芳最終理解成“你一定要做大老婆”。其實,這並不僅僅是她的一個理解,隻怕還是她源自童年的憧憬和渴望。因此,大芳總是把一些女子帶回家,誘使老鬆和她們發生關係,她再去捉奸,令他們內疚,從而搶占道德製高點,做一個感覺上的大老婆。

隻是,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她童年的另一種感覺也會被喚起,那就是對媽媽的所有情敵的憤怒。然而,她現在做了“大老婆”,就好像她也成了媽媽的情敵。這時,這些憤怒如潮水一般對準了她自己,從而令她每做一次“大老婆”就損害掉一個器官,譬如膽、肝、胃和腸……

心理醫生賀頓一開始無法理解大芳的這種心理機製,於是勸大芳和老鬆離婚。意識上,大芳也渴望結束這種關係模式,於是離婚了。隨即,她鬧了一次自殺。縱然,這種關係模式看似糟糕,但其實她也有許多心理獲益,做“大老婆”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而一旦與老鬆的關係終結了,所有的心理獲益也就消失了,她的生命感覺也隨之消失,她成了真正的行屍走肉,自殺的衝動也隨之而來。

我們每一種重要的生命感覺,幾乎都在童年時第一次建立。這些感覺才是我們心靈的內容,而理性的認識隻是附屬品。

假若沒了內容,我們的心靈會幹涸,我們會失去活著的感覺。為此,我們會去尋找刺激,這些刺激會激活我們的心,讓我們重新找到充實感,哪怕這種充實感隻是曇花一現,我們也會忍不住去尋求。對於大芳而言,她做“大老婆”的心理滿足感隻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她每次都為此付出一個器官的代價,但她的潛意識卻樂此不疲。

大芳和阿靈的故事,太過於慘淡,而多數人的童年感覺和阿玉一樣,既談不上多麼美好,也談不上多麼糟糕,因而不會像大芳和阿靈一樣,遭遇那麼慘淡的婚姻。

小知識/一見鍾情的三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