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顧慮是什麼?”韋楓很直白地問佟一心。
佟一心攪了下手裏看不出成色的雞尾酒,一手托腮,輕輕搖了搖頭。
“我還想再點一杯,他家的酒真的蠻好喝的。”韋楓招手,從侍應生那裏拿來了酒水單。
佟一心和韋楓約在了三裏屯的一家清吧,工作日的夜晚,沒有太多人在。酒吧布置的挺有情調,燈光開得極暗,木質的桌子上放著個玻璃杯,裏麵有枚蠟燭。
韋楓將齊肩的長發別到了耳後,問佟一心還想不想喝點什麼,佟一心又要了杯相同的。
韋楓哈哈一笑:“咱們真的太不一樣了,你總要一樣的,我是什麼都想嚐嚐。”他好像真覺得挺逗的,又說:“挺有意思的。”
韋楓是佟一心在大學的好朋友,畢業以後機緣巧合,成為了一名法語主持人。他長了一雙多情的眼睛,留著長發,本人也是生性浪漫的人,經曆過一段又一段的感情,甩過無數男友,偏偏對方還都對他念念不忘,每每提起都是遺憾和讚不絕口。
“你們現在怎麼回事兒啊?”韋楓好奇地問。
佟一心:“他說要再追我。”
韋楓做了個誇張的攤手,完全不懂佟一心他們這是玩的那一出。
他一向不是很理解佟一心和嚴徊的感情:“之前我就不明白,異地怎麼可能談下去,但是你們談了這麼多年。”
佟一心盯著那一點點蠟燭上的火苗,小聲說:“因為之前真的很喜歡。”
韋楓更加困惑:“那為什麼他回來了,不能複合?”
佟一心也不知道怎麼說,喝了一口。
韋楓思考了兩秒,突然說:“你就是做得太少想得太多。”
佟一心一邊喝酒,一邊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韋楓:“和他做次愛,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佟一心一口酒嗆住了,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韋楓還在繼續勸說:“你空窗多久了,誒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和他一個人做過。”
佟一心嗆得滿臉通紅,不想和他繼續說這個話題。
韋楓給他遞了張紙,道:“你要是不想和他再複合,也挺好,我前一陣認識了一個人,也是高高帥帥的,你沒準兒喜歡。”
佟一心擺擺手:“不用不用。”
韋楓無所謂道:“那就當認識個朋友。”
佟一心滿臉抗拒:“你還記得嗎?你之前給我介紹過一個人和咱們一起吃飯,三十來歲,黃海旭,記得麼?”
韋楓:“記得啊,自己開公司的那個,長得也挺周正的。他還和我說很喜歡你,你不是沒看上他麼。”
佟一心喝得臉有點紅,無語道:“都不是看沒看上他的問題,那次見麵沒過多久吧,我就郵箱裏收到了他和一個女生的照片。”
韋楓完全沒聽佟一心說過這事兒,皺眉道:“怎麼回事兒?”
佟一心喝得稍微有點上頭,本來之前都沒打算跟韋楓說這事兒,現在一股腦全吐槽出來:“就是,那個女生攬著他的胳膊,超級親密的樣子,”佟一心非常誇張地說,“超級超級,就差親到他臉上。”
韋楓懵了:“什麼情況?”
“然後還有別的照片,”佟一心無語得搖搖頭,“他和那個女生一起進酒店。”
韋楓:“他是雙啊?”
佟一心笑了:“那我就不知道,反正挺無厘頭的。你可不要再給我介紹了,我本來也不想找對象。”
韋楓也不知道這情況,他認識的人各行各業、三教九流都有,長得順眼聊得還行都可以交朋友,真沒想到有這出。但他突然覺得哪裏不對,眯著眼困惑道:“誰給你發的郵件啊?”
佟一心也不知道:“我問了,但是那人沒回我郵件,郵箱地址我也沒見過。”
“這麼奇怪,”韋楓蹙眉,“你要小心一點。”
佟一心吃了個下酒的小薯條,說:“沒事吧,那都好幾個月之前了,也沒發生什麼。”
韋楓不放心道:“不是被什麼變態盯上了吧,你這麼皮滑肉嫩的。”
佟一心:“?”皮滑肉嫩是個什麼形容詞?
“阿啾——!”正在加班的嚴徊打了個噴嚏,抓了抓頭發,默默披上了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