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歌被安君逸擁入懷裏,她的心劇烈的跳動。

一年了,賭氣的勁早就過去了,梁清歌如數次深夜醒來時,都會難過,她討厭自己竟然如此幼稚的離家出走,讓安君逸擔憂,可故意放出消息後,安君逸沒有追上來,她又賭氣的帶著孩們繼續往下走,走著走著,她喜歡上這種感覺,看不同的風景,吃不同的食物,感受不同的生活,這樣多姿多彩的生活衝擊著她過去二十幾年單調無趣的生活。

“師父你知道我為什麼離家出走嗎?”梁清歌後來回到京都後問安君逸。

“我做錯什麼事,讓你委屈了?”安君逸緊緊摟著梁清歌,生怕她又跑了。

“去年進宮你做了什麼!”安君逸是聰明人,梁清歌一點他就明白了。

“娘子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好。”

當時安君逸滿腦子都是為了白溪樺報仇,白溪樺的病逝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就連梁清歌都沒有發現,所以在這些傷害變成魔鬼操控安君逸的時候,梁清歌知道已經太晚了。

“師父,其實我想明白了,畢竟他是你師兄與你從小一起長大,他病逝,我與他不過相處一個月,而且還是被他虐待一個月,到最後我都難受,更何況是你,他救了你兩次,不,三次,第一次為了你廢了一隻手,第二次為了救你重病,第三次為了救你被西域巫師的精神蠱困死。”

梁清歌自是不敢與白溪樺比犧牲,她現在能幸福的和安君逸在一起,還要感謝白溪樺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命相救。

“精神蠱困死?”安君逸顯然對梁清歌的話有點聽不懂。

“嗯,他之前找過我一次,那時候他已經中了精神蠱,能清醒的時間不多,後來他為了能不被精神蠱控製,讓我幫他調製一種奇怪的藥水,可以暫時抑製精神蠱的控製,可是反噬很大,至於與後來他無法走動。”梁清歌把白溪樺死前與她見麵的事情告訴安君逸。

梁清歌是第一個知道白溪樺會死的人,就連山魏也不知道,那時候的白溪樺會死在精神蠱編織的夢裏。

“他總是告訴我,那個夢很美好,你和他做了一對人人都羨慕的眷侶,一起遊曆四海,明天都很開心快樂,他不願意從那夢裏離開,可他又清醒的知道你還在佘蔓手裏,你被**侵蝕,所以他每天很疲倦,在夢與現實中掙紮。”

“他怎麼都不告訴我!”

安君逸痛苦的把頭埋在梁清歌的頸肩上。

“師父,他不難過,他很快樂,那個夢裏他很快樂,你這樣他會傷心。”梁清歌像哄孩子一樣順著安君逸的背脊。

安君逸欠白溪樺的太多太多,無以回報,所以除了佘蔓,他心中的心結才打開一點點。

梁清歌想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為了白溪樺報仇吧!

好好的一個年輕才俊被佘蔓的嫉妒心殘害得身心俱傷。

白溪樺最後的時光裏,總是喜歡約梁清歌和尹爵勳見麵,他每次看到尹爵勳就覺得看到了小時候總是追在他屁股後麵的安君逸,回憶總是美好的,他盡可能的想要留著美好的回憶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給你。”

梁清歌攤開手,安君逸目光觸及她手上的血玉戒,那不輕彈的男兒淚就跟沒有把門一般止也止不住。

“怎麼會在你這!”

這枚血玉戒是白溪樺的,是他在白溪樺十八歲成人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

“他說這個戒指還給你,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他。”梁清歌把那血玉戒戴到安君逸的食指上。

“還真是像那麼回事。”

梁清歌看著安君逸修長的手指,滿意的抓起來觀賞。

“師父,你還有我,還有勳兒、小白,還有爹娘,還有好多好多人。”

“你別生氣,他說讓我一年後再告訴你真相,不想你難過,怕他屍骨未寒,你就把他棺材給挖出來問話,所以讓我先瞞著你。”梁清歌的話讓安君逸笑了。

“今日可熱鬧了,我們帶上兩個孩子出去逛逛。”梁清歌閑不住,一回到京都剛好碰上有廟會,大早上拉著安君逸給他疏導心事,這會正鬱悶,急需排泄壞心情。

“好!”

安君逸把兩個孩子叫起來,早飯也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梁清歌拉著去廟會。

似乎整個京都的人都來參加廟會了,梁清歌看著擁擠的人群,有點後悔不吃早飯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