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的確確沒有傷害過我,恰恰相反,不止一次都是他在保護我。
我決定了,我不要從別人的口中了解沈湘南。他到底值不值得,是我自己說了算。我願意冒一次險,讓他走進我的世界,我也好奇,想走進他的人生。
清晨,我那位醒酒的朋友在酒店醒來,跟我通了電話。他說沈湘南的服務不錯,是她
喜歡的款。我臉色一變,直接叫她閉嘴。
“這小子現在是我的人,你別動。”
我朋友一怔:“你的?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猜去。反正以後不準你叫他,更不許你單獨拉他出去吃飯喝酒,不然別怪我不仁不義。”
“哇……喬伊,你重色輕友你!”
我冷笑兩聲,確認她現在人身安全,才掛掉電話。
“小伊伊我好開心,你在跟別的女人搶我。”
沈湘南做了早飯給我,叫我過去吃。我注意過很多次他手上的繭子,問他是怎麼弄的,他說他平時拉小提琴。
我愣住了,因為腦海裏實在無法想象這個痞壞的沈湘南拉小提琴優雅翩翩悲傷猶豫的樣子,我說他吹牛,都快把自己吹裂了。
他見我不信,拉著我去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所坐落在城市郊區的福利院,很小,也很幹淨,他一進去的時候,整個院裏的孩子都朝他撲上來,沈湘南的身上掛滿了孩子,跟他們嘻嘻哈哈一團跟孩子王似的。
後來沈湘南跟我說,他六歲那年被自己親生母親丟棄,後來是院長收留他,他從小在這個福利院長大,現如今經常回來看看,也給福利院資助了不少金錢。他說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回報。如果以後結婚了,他的女人怕疼不想生孩子,他就在這兒領養一個孩子回家。
沈湘南說這些話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我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和他的心一樣,是滾燙炙熱的。隻要一說到小孩子,他的眼眸就很澄澈,那種一塵不染的溫暖和善良像一片清澈見底的湖水。他的眼睛不會撒謊,他是真的愛這裏,愛這裏的孩子。
他不知道怎麼,當真拿了一個小提琴,打開盒子,在院子裏拉,小孩子圍成一個圈,杵著下巴,一個個都眼巴巴地瞅著他,安靜的聽他演奏。他低眉順眼,拉著小提琴的動作緩慢溫柔,細密的睫毛顫抖著,好像有眼淚落下來。
那時我才被震撼到,以前從未發覺,他竟是這麼一個溫柔的男子,溫柔到骨子裏。
從福利院走出來的時候,我主動拉住他的手,他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喬伊,你怎麼了。”
“我記得再早之前,你跟我剛認識的時候,你說你沒有家。”當時他說的話我沒太在意。如果他早點跟我說,他是在福利院長大,吃了不少苦,我可能會對他多一點理解,“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你的身世。”
我眼眶濕潤,突然覺得他跟我很像,那種孤身一人生活在這個城市裏的感覺,被迫獨立,永遠獨來獨往。我在這個世界裏沒有親人,他也是。
那一刻我覺得我跟他的遇見是有原因的。上天派了一個和我及其相似的人到我身邊。
“抱歉……喬伊,我以為你不想聽。”他過來幫我抹去眼角的淚水,“喬伊,你別哭啊,你這樣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哭,我惹你傷心了嗎。”
我越哭越厲害:“沈湘南,你能不能認真一點。認真一點對待你自己的人生?你換個工作吧,做個普通人好嗎?”
“喬伊……”他突然抱住我,手裏的小提琴都掉落在地上,“做我女人好嗎?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喬伊,求你了,你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