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葎不明白章韻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她狐疑地看了章韻一眼,想了想,開口道:“有多恨,就有多愛。”
章韻一愣,苦笑一聲說:“你恨她,是因為她的死??????”不知是因為夜晚太冷,還是酒勁未過,她抿嘴停住,身上打了一個顫。
第五葎被章韻的問題勾起了往事,現在,自己對母親,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自己也搞不清楚,隻是知道,自己拚命提醒自己要恨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快樂。至於自己到底是真的恨她,還是愛她,被人問到這個問題,她的內心還是不能給出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隻知道,自己這些年常常做夢,夢到母親居多。
可是,章韻,怎麼會想問這個問題的?第五葎還是不解,她看向正在顫抖的章韻,擔憂地說:“章韻姐,外麵冷,我們趕快回家吧。”
章韻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顫抖的身體,應了聲:“不用,我想在外麵再待會。”
第五葎無奈地撇撇嘴,低頭不語。
夜色漸漸加深,夜風緩緩吹開窗簾,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床上躺著的來來臉上。
來來在醫院睡了好久,回到家又睡了一會,此時已經清醒,他睜開眼,眼裏的光一閃一閃,像天上的星星。
想了好久,混沌的記憶才慢慢恢複,想起他在第五葎家跑出來發生的事情後,他懊惱地抓抓頭發,掀開被子,下了床。
此時的他已經舒服許多,沒有了白天虛弱的樣子,反而精神很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發現桌上的字條,便伸手拿了過來。
“阿來,起床後記得先喝粥,粥在鍋裏正保溫,過半個小時之後,再吃藥。”字體剛勁有力,像是男子寫的。
來來輕輕念著,唇邊展開一抹溫柔的笑,這是第五葎的筆跡。都說字如其人,這話沒錯,第五葎的性格有時的確像她的字,無拘無束,簡單瀟灑。可是最近,不知為何,來來總覺得她似乎有許多心事,連笑都顯得那麼勉強。
他貪戀地看著字條,過了許久,眼裏溢出淡淡的憂愁,來來深吸一口氣,將字條緩緩放下。
他看看時間,走進書房打開了電腦。
剛剛打開郵箱,新郵件就像爆炸似地“叮!叮!叮!”地闖了進來。
來來滑著鼠標一封一封瀏覽題目,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鎖定在一封題為“一二一二”的郵件上。
鳴沙市的夜晚往往會起大風,第五葎為了避免兩人都被吹得生病,拉著章韻就近回到了自己家。
第五葎滿足地喝了一口熱水,看了一眼捧著水杯出神的章韻,說:“姐,趕緊喝水,一會就涼了。”
章韻的眼盯著麵前的茶幾,嘴唇張了張,身體又開始顫抖。
第五葎放下杯子,扶住章韻的肩頭:“你究竟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章韻的眼睛睜得很大,有水霧漸漸在眼裏升起:“我沒事。”她眨了眨眼,將水霧逼退。
第五葎轉頭看向茶幾,那裏能引起章韻的注意的,隻有,那封遺書。
這幾天比較混亂,第五葎翻看過遺書後就直接擺放在茶幾上,一直沒有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