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葎不著痕跡地躲開，向麵前的建築走去，道：“進來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三個痕檢員在後麵看得心驚膽戰，這個人也忒大膽了吧，敢招惹第五警官，要不是案子排在第五警官心裏的第一位，恐怕這人早就被教訓了一頓吧。盯著那人剛剛要拍向第五警官的肩膀的手看了一眼，經過那人身邊時，其中一人輕輕提醒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會議室裏空無一人，第五葎坐到了長桌的一頭，眼睛向周圍打量著。
這間會議室布置得非常簡單，而且很幹淨。一隻大鍾放在房間最顯眼的角落，滴滴答答地作響。牆上隻掛了一張辦公室守則，其餘的什麼裝飾也沒有。第五葎正想起那個窗台上房滿花盆的辦公室，一個小姑娘端著一個杯子走了進來：“警官，請喝茶。”
她抬頭看了一眼小姑娘，身穿派出所的製服，看樣子剛進派出所工作不久，臉上的稚氣還沒有褪去，兩隻眼睛正好奇地看著第五葎。
她突然想到自己剛剛進入警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小丫頭，要不是一開頭就經曆了一段臥底生涯，估計不會這麼快進入角色吧。
“你叫什麼名字？”正想著，她就把話問了出來。
小丫頭滿臉崇拜地看著她，怯怯地回道：“我叫蘇桂飛。”
“噗！”第五葎剛剛喝了一口接過來的茶，一聽這名字，沒忍住，噴了出來，杯子裏的茶水也灑了個精光。
“幸虧是冬天，穿得多。”第一個湧上第五葎腦海的念頭，竟然是這個。
門口接待的那個人剛好踏進門口，看見濕答答冒熱氣的第五警官，和不知所措的蘇桂飛，匆匆走進來：“哎呦，第五警官，您這是怎麼了，快，小蘇，拿塊幹淨的毛巾過來。”他朝著蘇桂飛使了個眼色，她領會到，答應一聲，飛快地跑了出去。
第五葎尷尬地坐在那裏，盡量保持淡定：“好了，可以開始了。”
那人站在第五葎旁邊，搖了搖頭：“第五警官，這事一時半會還是說不清楚的，您還是先解決一下這身濕衣服吧。”
第五葎皺著眉頭說道：“不用了，還是案子要緊。”
那人笑笑：“嘿嘿，警官，可是，其餘的人都還沒來呢，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啊。”
第五葎心裏有些生氣：“李所長，你是所長吧，為什麼連自己的案子都不清楚？”
“嘿，第五警官，原來您知道我是誰啊，真是太榮幸了！”他的語氣裏好像帶著淡淡的諷刺。
蘇桂飛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塊藍色的毛巾，小跑到第五葎麵前：“警官，我給你擦擦。”
“不用。”第五葎伸手接過毛巾，草草擦掉了粘在身上的茶葉，又將毛巾遞回去，道“謝謝。”
“哎呀沒你事兒了，趕緊出去吧。”那人拉著蘇桂飛出了門，對著蘇桂飛悄聲道，“在門口看著，千萬別讓老夏他們幾個過來，聽到沒有？”
蘇桂飛愣愣地點了點頭。
再次回到會議室，第五葎正坐在椅子裏發呆。
他眯起眼睛觀察了一下第五葎，發現這個女警官將自己包裹得非常緊密，坐得十分端正，就連愣神，也是麵無表情的。
看不出什麼來，他又恢複了痞痞的笑，上前說道：“第五警官遠道而來，不知道有沒有落腳的地兒？”
第五葎緩緩轉移視線，看向他，淩厲的眼神像一把小刀，刮得他心驚膽戰。
“直接去現場吧，李歌同誌，請帶路。”
他下意識伸手攔住第五葎：“唉，不可以，不可以，太晚了，野外很不安全的。”
第五葎斜睨著他：“我還有三個同事早已經過去了，我必須去。”
“哎呦，您一個女同誌??????”話沒說完，李歌已經被第五葎丟在了會議室。望著遠去的身影，他腦子裏回響著上級的指示“千萬不能讓第五警官有任何閃失”，一拍大腿：“第五警官，你等等我啊??????”拔腿追了出去。
外邊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雪，第五葎愣愣地望著稀稀拉拉飄落的雪花，身後傳來李歌的聲音：“哎呦，這是今年第一次下雪吧，這雪下的，跟欠了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