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道峰,漫山遍野梨棠花爛漫開放,春意靜謐,忽而被一陣趕路聲打破平靜。
醉花間傷得極重,趴在木鍾離背上,已然有些不省人事。木鍾離帶人狂奔進入天權道峰,一路帶風刮落不少花瓣落下,直衝衝奔到上玄宅院門口,咣當迎著腦門就撞上了結界,急得木鍾離一個過肩摔直接把背上的醉花間摔到地上,衝著裏麵暴躁大吼一聲:“救人!!!”
這一聲吼,用足了內勁,又是驚落一圈圈花樹搖曳落瓣,鳥獸四散飛絕。
原本已經夠重傷的醉花間被這一摔一吼,心道還不如直接死了,顫抖著手抓向木鍾離衣擺,狠狠咬著牙道:“你……可真是我……親兄弟……”
裏麵的上玄明君聽到外麵動靜,迅速解開了結界,傳出的上玄明君一道聲音不急不躁,溫雅沉穩:“唉,你將我花林摧殘如此,離棠回來可是要打人的。”
木鍾離可不管別的,甚至沒聽明白明君什麼意思,直接扛起來起醉花間就闖進去,直截了當,“救人,你來!打人,我來!”
上玄明君仍是不緊不慢調調:“木將軍啊,聲音已然不堪入耳,也不知道待人隨和一點,補救一下。”
“上玄明君!!!”
木鍾離已經衝進來,一巴掌拆了明君書房的門,就見上玄明君的人影正於屏風後平靜翻書,十分淡定端正,完全沒打算動的樣子。
木鍾離又怒道:“上玄明君!”
明君人影抬頭,仿似是掃了一眼不能更慘的醉花間,“急什麼,還活著。”
“他可是你的兄弟!”
“我也是你的兄弟。”
“我不是你的兄弟!”
“那你是他的兄弟?”
木鍾離啞然,自己昨日才氣勢轟轟的剛說完要和五道絕交陌路,今日就要一人救另一人,屬實有點尷尬。
“夠了夠了!”傅文昭站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都是自己人還管什麼麵子,主人你也別置氣了,救人要緊。”
上玄明君反問道:“我是會置氣的人嗎?”
木鍾離:“管你置氣放氣,再晚點他快沒氣了!”
傅文昭:“可別有氣沒氣的了,木道主,先把傷者帶來這邊安頓吧。”
“唉……”上玄明君無奈從屏風之後站起身來,身方動,便牽扯輕微一串玉墜叮當聲響起,一抹紫衣攜著藥香飄過,黑發烏長垂落,終於離開這片陰暗,打開房門,映入陽光。
宅院之外卻有一絲小意外,路行止看著漫山粉嫩花開,不禁疑惑,“上玄明君是女人?”
“怎麼可能,也許是中有女眷。”梁言帶著易蓮生先是一陣賠不是說自己魯莽闖入,然後看向路行止,“這樣真的好嗎?”
路行止道:“這可是機會,我一聽說木將軍闖過來就立馬去通知你了,就知道木將軍急著救醉花間不會顧及後麵,再說我們跟蹤也沒有惡意。”
推推攘攘,路行止終是推了梁言進入宅院。
——
臨近上京一處府院,南巡查司依舊肅穆,沒有任何異狀,很明顯,聞人無恙沒暴露任何一點,若是讓外人知道總部大人重傷出事,南巡查司豈不是要亂成一團了。
內部殿內,一切堂皇雅致,念平昔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聞人無恙依舊在翻閱公文,書案在側,一旁籠中養著一隻紅鳥,羽毛紅亮,看起來被養的很好,正安靜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