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從醫院出院後就直接回了顧家,原本他所在的沈清舟的公司也不知道歸了誰負責,但總歸顧衡是再也沒有管過那邊的事情了,不知道是真的沒顧上還是不願意回想起跟沈清舟在一起一年的記憶。

回歸了顧家的顧衡一門心思紮進了工作裏,人們都說顧修遠的兒子跟他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似的,不僅長得像,做事風格都是一樣的狠辣,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已經將顧修遠手裏的東西接過來了七七八八。

從前大家不敢惹的隻有顧修遠一個,現在又多了一個顧衡。

隻是熟悉顧衡的人才知道顧衡這陣子變了許多,幾乎要跟之前判若兩人。

以前的顧衡雖然脾氣不好,但其他還是正常的,可以笑笑鬧鬧的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的顧衡幾乎一天到晚都是跟顧修遠似的冷著一張臉,偶爾笑一笑也是像顧修遠一樣帶著嘲諷,令人不愉快。

一開始還有人覺得顧衡年紀小,仗著自己年齡大輩分高暗地裏給顧衡使絆子,誰知道顧衡完全不給麵子,直接就讓給他使絆子的人跌了一個大跟頭,再加上顧修遠把事情交接的差不多也不管顧衡了,任由他隨便去搞,也就沒人敢再跟顧衡嗆聲了。

顧衡在公司裏頭幾乎一呆就是一整天,仿佛不需要睡眠似的,漸漸的大家也就服氣了,畢竟沒有人會比顧衡再工作狂了。

但這樣時間久了,顧衡也熬不住,沒過多久他又被送進了醫院,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個新上任的家主居然營養不良加睡眠不足許久了。

所以當即,顧衡出院之後就被勒令在家休息不讓他再去公司。

等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顧衡才露出了自己原本該有的神色。

他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好似一副行屍走肉一樣,隻有在看到擺在桌子上的一個素雅的,就是兩個素圈交織成了一個結的戒指才會有一些別的表情出現。

顧衡一直都不敢去想沈清舟,仿佛沈清舟就像一場美麗的夢境似的,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顧衡放不下,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放下,如果他想要去放下那麼八年前自己就應該放下了,而不會在跟沈清舟再次相遇之後又與他糾纏一年。

“沈哥……”顧衡輕輕的喊了一聲,他的房間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聲音。

顧衡自嘲的笑了笑,掏出醫生給他開的藥片,喝了口冰涼的水吞下了一大把,他的頭疼跟失眠的毛病又嚴重了,沒有藥物作用的話他已經無法睡覺了,隻是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沒有人知道了而已。

顧衡躺在床上緩緩的進入了夢鄉,他想如果今天晚上夢見沈清舟的話,他就放下吧,他的沈哥已經不要他了,他還能怎麼辦呢。

顧衡就這樣在顧家放起了假來,他並不想這樣,但每當他想要去工作的時候,就被被人攔回來要他休息,一看這裏麵就有顧修遠的手筆在,所以顧衡也沒有再表現的很強硬,而是順著顧修遠的意思閑適的在家住了起來。

顧家平常除了傭人是沒什麼人氣兒的,顧修遠平常沒事兒不回來,顧衡的母親也不愛在家呆著,基本上家裏隻有顧衡一個人。

隻是顧衡沒過多久,顧修遠忽然就回了家,這在顧衡看來有些反常,顧修遠沒事的時候從來都是不回家的,可這次不僅沒事回家了,甚至還在家裏住了下來,連住了三天。

因為摸不透顧修遠究竟在賣什麼關子,顧衡也就避著他不見。

可這次顧修遠卻一反常態,按正常來說沒什麼事兒爺倆誰也不見誰才是他們之間的常態,可這次顧修遠回家沒多久便主動把顧衡喊到了自己的書房。

顧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去了書房,平日裏他並不是很會去反抗顧修遠。

顧修遠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線裝書,把顧衡叫過來也不說話,直到顧衡開口問道:“叫我來什麼事?”

顧修遠這才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道:“花園裏的花長得不怎麼好看,你去修修吧。”

“你叫我過來就因為這個?”顧衡的眉頭皺了起來,“我記得咱們家有花匠,他的技術應該比我好的多。”

“去吧。”顧修遠淡淡的看了顧衡一眼,翻了一頁手中的書,道:“修的好條件你隨便提。”

顧衡聽見此話眉毛微微了動了動,嘲諷的話語自動從嘴裏吐了出來:“我要你手裏最大的股份你給嗎?”

顧修遠放下手中打的書,抬頭看著顧衡,嘴角嘲諷的笑容不比顧衡少多少,他說:“早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