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口。
“夫人,這裏風大,夫人還是先回芙蓉苑裏歇著吧。”侍衛好心的提示道。
“我來見將軍,請你通報一聲。”
雲錦素淨的小臉上帶著一絲堅決,若不是沒得選擇,她也不會選擇這樣做。
書房裏。
司徒冽靠在紅木椅上,聽著心腹的將領彼此之間激烈的爭論不休,不發一言,隻垂眸翻閱著手中的軍報。
他走神了。
他想起以前的雲錦,她總是不厭其煩的憧憬著他們的將來。
可事與願違,他與她走到了這樣敵對的處境。他現在,可以給雲錦想要的一切,但兩人間的裂痕卻越來越明顯。
侍衛急匆匆向李江稟報,臉上還帶著緊張和猶豫。
“李副將,雲夫人來了,說要見將軍。”李江聽完,擰起眉,如果他記得沒錯,現在雲錦應該還在芙蓉苑休養的。
李江快步進入書房,附在司徒冽耳邊說了幾句話。司徒冽蹙起眉頭,隨後揮手讓將領都先回去。
不是讓雲錦乖乖呆在芙蓉苑養胎,跑來書房做什麼?
“讓她進來吧。”
李江將雲錦進入書房後,便關上門退了出去,給兩個人留了單獨的空間。
雲錦特意畫上了精致的妝容,將原本蒼白的臉色用胭脂遮住,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好多了。一身露草色蘭花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姿,雙手絞著,局促的站在一旁。
“你找我何事?”
司徒冽自然看出雲錦是精心打扮過了一番,溫婉的小臉褪去了稚氣,多了幾分女子特有的嫵媚。
雲錦囁嚅著唇,緩緩走到司徒冽麵前,以卑微的姿勢跪在他腿邊,歪頭伏在司徒冽的膝上,纖細的手輕拽著司徒冽的袖子,輕聲道:“妾身前來,是為腹中的孩子求一個名分?”
妾身,簡短的兩個字表明了雲錦的決定,也決定了她的身份——妾,一個任人輕鄙的身份。
“我會好好生下孩子,也會乖乖聽從將軍的命令。但求將軍放過妾身娘家以及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是指哪些人?”
司徒冽饒有興致,勾起了雲錦消瘦的下巴。
雲錦彎起嘴角,笑顏如花的與司徒冽對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真誠。
“沈太醫與當年之事無半分關係,他與我隻是父母之命,家族聯姻,當年之事,將軍就不要將無關的人牽扯進來,可好?”
雲錦聲音有些輕顫,她明顯感覺到司徒冽周身氣勢發生了變化。
“無關之人?”
司徒冽忽然拽緊雲錦纖細的胳膊將她從地板拉起,重重的跌進了自己懷中。
“你想讓我放過那個男人?你在乎他?”司徒冽陰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殺意,一想到那個男人曾經是雲錦名義上的丈夫,司徒冽就忍不住暴躁。
沒錯,他嫉妒那個男人。
他不在她身邊的五年裏,是那個男人一直陪在雲錦身邊。
“妾身隻是不想牽連到無辜的人。也想為腹中的孩子……”雲錦解釋著,然司徒冽周身散發出懾人的寒,讓她不自覺的瑟縮身子。
“你說謊的時候眼神總是在閃躲,這個習慣這麼多年還是沒變。”
司徒冽似笑非笑,即使心中已經蔓延出了酸澀的味道,但表麵上依舊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雲錦有些詫異,下意識抬眸,對上了司徒冽陰鷙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心虛起來。
“雲錦,隻要你乖乖聽話,你擔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司徒冽抬手溫柔撫摸著她的發,神情變得柔和起來。
雲錦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五年前的司徒冽總是喜歡輕撫她的長發,她一時間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