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菊攜著食盒進來時,見雲錦正穿著單薄的衣服立在窗外,忍不住緊張起來,急忙拿過披風披在了雲錦身上。
“夫人,你懷著身孕,身子又不好,大夫說不可著涼,要是將軍知道,會責備奴婢沒有侍候好夫人的。”丹菊邊扶著雲錦坐到桌前。
雲錦回過神:“我剛才隻是在想事情,走了神而已。”
聽到雲錦這樣說,丹菊笑著從食盒裏端出一碗粥放在雲錦麵前:“今日吩咐廚房做了碧梗粥,清淡爽口,夫人快趁熱喝。”
看著清淡的粥,可雲錦卻提不起任何胃口。
但想到肚子裏的孩子,雲錦隻能強忍著吃,沒吃幾口,就忍不住吐了。
“夫人,你怎麼了?您坐這兒別動,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雲錦一把拉住丹菊,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感覺今天的粥味道有些奇怪,可能是因為有身孕的緣故吧。”
丹菊卻隱隱有些不安:“真的不用找大夫過來替夫人瞧一下嗎?”
雲錦擺了擺手,她隻是個妾,司徒府說大不大,才進門,就因為一些小事大費周章,勢必會惹人口舌的。
“那夫人你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丹菊扶著雲錦回到床上躺下,收起了碗轉身離去。
臨近傍晚,司徒冽還是領著一個大夫進了暖閣。
“身體不舒服,便差人去請大夫,在這司徒府裏,你是主子。”
司徒冽沉聲道,一邊將的雲錦攬進懷中,忍不住擰起眉頭,屋內暖爐從沒息,她的身體怎麼還如此冰冷?
大夫把了脈,寫了個方子交給了一旁的丹菊。
“夫人可有大礙?”司徒冽緊擁著雲錦冰冷的身體,皺著眉頭道。
“沒什麼大礙,隻是夫人體寒,再加上之前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接下來的幾個怕是要吃些苦頭。”
大夫說著,見司徒冽依然皺著眉頭,誠惶誠恐的繼續道:“不過將軍放心,我開了個安胎的方子,到時候丹菊姑娘抓回來給夫人服下,精心休養應該不會有問題。”
雲錦點頭,讓丹菊送走了大夫,順便去煎藥。
“你這房裏就丹菊一個丫鬟伺候未免少了些,明天再讓管家多安排幾個下人來。”司徒冽環視了一圈她的房間。
簡單的陳設簡單又顯得有些淒清。
“我讓管家送過來的東西,你不喜歡?”司徒冽聲調冷清中帶著不悅。
雲錦咬了咬唇,聲音有些無力:“沒有,我讓丹菊收到庫房了,我不喜歡太過華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看著雲錦平靜的模樣,司徒冽擰起眉頭,將懷中身體漸漸回暖的雲錦放回到了床上,沉聲道:“你先休息,有事就派下人來知會我。”
司徒冽的衣角消失在屏風邊,雲錦從床帳探出頭,剛好看到司徒冽離去時的身影,腳步聲漸漸遠去,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沒有雲家與司徒家的仇怨,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可現在的她跟他,再難回到從前了。
現下雲錦隻盼,自己的身體能夠撐到孩子出生。
大夫開的方子還算奏效,兩副藥後,孕吐也不再那麼嚴重了。
葉清歌住在東暖閣,離雲錦的芙蓉苑各占司徒府的兩端,偌大的院子裏倒也很少跟雲錦撞見,不過再深的宅院也擋不住流言蜚語。
“唉,你說我們大夫人都與將軍成親這麼多年,卻也沒有個孩子?”
“將軍已經多少日沒來過東暖閣,怎麼會有孩子,你再瞧將軍近日都是宿在芙蓉苑。”
丫鬟媽媽討論的話一句不漏的進了葉清歌的耳朵,氣的葉清歌麵色扭曲,她的傷口被人重重撕開時,理智也隨之崩潰。
“雲錦!”葉清歌看著冷清的東暖閣,臉色格外的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