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找個好點的樂師。”醒來之後我對李無中說道。
“好啊。”李無中說道,似乎一點也不詫異我會這麼快去找他要樂師。
樂師很快便來到我房間,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看上去至少比我小了一圈年輪。
“前些天你來過?”我說道。
“是的,爺。”小姑娘說道。
“你的發簪呢,今天怎麼沒戴?挺好看的。”我隨口瞎說道。
“爺,我沒有戴過發簪。”小姑娘小聲說道。
“哦…”話果然不能瞎扯太多,我有些尷尬地說道:“呃…我們開始吧,我什麼都不會。”
“好,那我們從五音開始。”小姑娘說道。
“什麼是五音?”我問道。
“五音是宮商角徵羽五個音符,由低到高,我來彈,仔細聽,”小姑娘拉動琴弦,接著說道,“這便是宮音。”
我隻聽到“咚”的一聲,和其它的聲音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想聽一聽其它幾個音符會有什麼不同。
“咚咚咚咚咚”,便是五個音符聽完之後我腦袋裏留下的印象。
“它們有什麼不同麼?”我說道。
“仔細聽每個音的高低,我們再來一遍。”小姑娘說道。
再聽一遍還是五個一樣的“咚”。
“眼睛看著一處不動有助於集中注意力。”小姑娘說道。
“好主意。”我用手拖著下巴,盯著琴弦說道,“再來。”
小姑娘輕輕的撥動琴弦,又是不變的一聲“咚”。她的手很纖細很白嫩,讓人很想緊緊握在手心不放。琴弦似乎也是為它著迷,才會任由它擺布。
我的目光隨著她的手指跳動,更加沒有心思放在聽上麵,而我的目光已經不經意間停留在了她胸口。
不得不說現在的裁縫很了解女人,衣服剛好把她胸部的線條忖托得近乎完美。換個角度來看,他們其實更了解男人,知道男人最想看的是什麼。
“你還在聽嗎?”小姑娘說道。
我看得太過著迷,她什麼時候停下來的都沒注意。她無奈地看著我,並沒有生氣。
“在,當然在。”我連忙說道。
“我覺得你還是閉上眼睛會比較好。”小姑娘說道。我點了點頭,聽她的話把眼睛閉上,腦袋卻更加亂。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說道。
“明天還要過來嗎?”小姑娘問道。
“先不要來吧,到時候再叫你。”我說道。
一連數日我都沒有出門,窩在房間裏。有人伺候卻沒人打擾的日子本應該過得很舒適,然而我的腦袋實在太亂,一直在瞎想,一刻也停不下來。
“我們出去走走。”李無中說道。
我們雖然住隔壁,平日裏卻很少有機會見麵,因為我們都很少出門。
李無中在房間裏異常安靜,連腳步聲都聽不到,我至少還會來回走走,或是趴在窗戶上看看雪。
“去哪裏?我不想出去。”我說道。
“去了那個地方之後,你便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李無中說道。
“還有這麼好的地方?”我說道。
李無中點了一下頭。
走出儒風閣,街道兩旁盡是過年的景象,掛滿了大紅燈籠,在空中悠閑的搖曳。滿地的鞭炮碎屑,給整條街道鋪上絢麗的紅妝。
雪已經停了,地上的積雪還不曾化盡。這時候不適合趕路,我們卻正在趕路。
路上的行人還不算少,雖然不及往常,大多都是趁著年前的最後幾天加緊置辦年貨,以圖過個好年。
我以為李無中帶我去的地方很近,沒想還要騎馬,而且是朝著出城的方向而去。
“我們得加快點腳步。”出城不遠,李無中說道。
出了城,天黑之前能否找到地方吃飯睡覺便要看運氣了,這樣的天氣在外麵露宿可不是好玩的,路再不好走我們也得加快腳步。
好在城外的路不再是青磚路麵,馬蹄不那麼容易打滑,更適合騎快馬。
臘月的風割在臉上,不比匕首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