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在醫護人員的陪護下,火速將張亞茹轉送到了北京某大醫院接受進一步地診斷、治療。
江鋒被幾位不明身份的壞人毆打致傷後,妻子任倩聞訊連夜趕赴京州市,幾天來一直陪伴伴在丈夫的床邊。雖然這場噩夢已經是十天前的事了,江鋒的傷勢也在日漸康複。但是,作為妻子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樣一個可怕的現實。因而,整日以淚洗麵。
今天上午,妻子一邊為丈夫一口一口地喂食水果,一邊含著淚勸說他:“老江啊,過幾天等傷勢再好些了,咱們就向組織寫辭職報告,這個市長咱不當了。出了院咱就回家去,在家門口哪怕是當個一般幹部咱也認了。京州市咱一天也不待了。這兒不是正派人待的地方。啊!我求你了。”
江鋒平靜地說:“你讓我在這時候離開京州市,豈不是縱容我臨陣脫逃嗎?我受黨培養教育了多年,怎麼能剛遇到這麼點小挫折和困難,就對未來失去了信心和勇氣了?”
任倩握起丈夫的一隻手說:“老江啊,別忘了我也是一名黨員、一名黨的領導幹部,難道我的黨性、政治覺悟真的就沒你高嗎?當年,我倆可是在同一麵黨旗下宣的誓啊!當時的情景至今仍曆曆在目。你站在左邊,我在右邊。對不對?”
江鋒點頭:“對!這一光榮而幸福的時刻,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任倩接著回憶說:“宣過誓以後,激動得你當著幾十名老黨員的麵摟著我大哭了一場。”
江鋒接過話說:“可成親的那天晚上,你是嘴對著嘴地跟我表過決心:在工作上絕不拖我的後腿。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支持我、鼓勵我。永遠做我最堅強的後盾。這些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
任倩理直氣壯地說:“我自己發自內心說過的話,又怎麼會輕易忘掉呢?但是,幹革命工作也不一定非得當領導、非得在京州市啊!再說:咱們老家,在經濟上還遠比不上京州市發達,在那片熱土上,咱們的父老鄉親,都眼巴巴地盼望著早日脫貧致富哪。甚至有的人還在為溫飽發愁。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覺得那裏的工作更需要像你這樣大公無私的好幹部、好帶頭啊!”
江鋒說:“道理沒有錯。但是,組織原則不能不講。如果每一位同誌,都向你這麼想,向組織提要求、講條件,那豈不亂套啦?”
任倩說:“可你在明處,壞人在暗處,誰知今後還會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在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的情況下,你能安下心來工作嗎?幸好,這次隻是傷了幾根肋骨……”
江鋒流露出一副凜然正氣說:“別說再發生類似事件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就是真的有人敢公開向我叫板,我也不在乎。就是死,我也要和這些膽大妄為、無視國法的壞蛋、跳梁小醜們鬥爭到底。更何況他們也沒那膽量公然和政府作對、公然向正義挑釁、公然與人民為敵。”
這時,一位女護士輕手輕腳地走近床來,小聲通報說:“江市長,有位孫先生要求見您。”
江鋒頓時興奮起來,對護士說:“快請他進來。”
孫敬翰推門而入,幾步就到了床前,歉意地說:“市長,我來晚了。您的傷……”
江鋒表現得很樂觀。說:“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用不著大驚小怪的。”微笑著問:“情況你都聽說了吧?”
孫敬翰點點頭說:“這幾個混蛋,膽子也太大了。”
江鋒對妻子說:“來,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我常跟你談起的那個大孝子——孫敬翰。現在,已經調到交警大隊任教導員去了。他這一走,真就跟剜我的心頭肉一樣。但是,感情不能代替原則。在大局麵前,任何人的意誌都不能超越於組織。所以,隻能是忍痛割愛。好鋼總要用在刀刃上嘛。”
任倩聽出了丈夫的弦外之音,當著外人的麵也不好表現什麼來,依舊高興著說:“還用你介紹啊?從你的態度上我就猜出個大概了。”接著,把目光鎖定在孫敬翰身上,稱讚說:“多麼精幹、多麼標致的男子漢的形象啊!一看便是能幹大事的人。”
孫敬翰謙虛說:“任局長誇獎了。我的長處就是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別的就談不上了。”
任倩笑說:“太謙虛了。謙虛是一種姿態。更是一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