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生回來後說少年買藥茶是為了給久病臥床的母親治病,孝子當然是加分的,雖然後麵阿生也見到男孩在集市裏做順手牽羊的事情,後麵她自然會留心著。如果能改掉的話,就留下,改不掉的話,醫堂當然不能用這樣的人。
少年沒想到東家居然這麼輕易就收留了他,興奮點頭過後心底微微一顫,總感覺這東家似乎知道他做過小偷,可這不可能啊,如果知道他幹過這事,按理來說不會要他吧。
以前偷別人東西也是為了給母親治病,如果真能吃上免費的藥茶,他又怎麼會偷雞摸狗。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天養。”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少年臉頰微紅,似乎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問過他的名字,亦沒有人在乎過他叫什麼名字。唯一叫過他名字的就隻有母親。
“天養……”少女低聲重複。後又轉頭補充道:“你隨菱兒去換一身衣服後就跟老順頭到鋪麵去幫忙吧。”
少年愕然點頭,走了幾步感覺踩在棉花上一般不真實。
他終於有份正經的工作了。
待菱兒重新回來之後,蘇襄便照常坐上馬車趕往楊怡侯府。
趕車的是阿生,算是自己的心腹,所以中途停靠藥堂處理一些事情並不怕外露。
給三舅舅謝清笙治腿疾的藥引已經找到了,針灸這段時間也進行得很順利,配合藥物的話,相信效果會比想象中好,恢複的進程也會比預期快,因為三舅舅現在配合程度也高,心誌也慢慢調整過來了。
很快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接近秋闈的日子。
街頭巷尾的才子佳人開始活躍起來,想要議親的人家也緩了下來,當然還是再等等,等到秋闈過後舉人的名單出來再議也不遲。
禮部尚書府這幾日也是熱熱鬧鬧的,送禮往來的人也不少。
尚書夫人吳氏手上拿著幾張紅紙,笑盈盈地敲了敲獨女沈蕎的房門。
推後而進,看見立在梳妝鏡台前美貌如玉的女兒笑意更深。
“蕎兒。”
“母親。”沈蕎對著吳氏盈盈施禮。
吳氏握著女兒的手坐在牡丹繡花墩上,問道:“前幾日母親給你的東西可看過了,有中意的人選了不?”
對著自己女兒說話不必避忌,吳氏顯示出來的更多是焦急。給女兒議親都一個多月了,女兒硬是沒有一個看上的,雖說她們是尚書府,門第比一般家庭要高,可她選的都是門當戶對的名門仕子,可以說十分登對了。
“母親,女兒已經有心悅的人了。”麵對吳氏,沈蕎沒有半分扭捏,決定坦白,反正秋闈快到了,這是絕佳的坦白機會。
吳氏一愣,被這猝不及防的告白打得措手不及。其實女兒一直說這不滿意那不喜歡的,她也是猜測女兒心裏已經有人選了,不過她還記得獨女之前在她麵前提過的蘇家公子的事情,希望能用更優秀的人來衝淡女兒的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