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看著這胡言亂語般的短信,微微皺眉。

不是要和顧芷蘭結婚嗎?那他現在發短信給自己,說要將她綁在身邊,這又算什麼?

安曉嘲諷的一笑。這是憐憫?還是陳言默想要坐享齊人之福?

原本,她以為陳言默和顧芷蘭之間沒有任何的瓜葛,現在她卻開始懷疑了。

如果孩子不是陳言默的,那麼他還會選擇在這個當口娶顧芷蘭?

陳言默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爸爸的病,他爸爸可還等著她肚子裏的孩子出生,用他救命。

她回蓉城一天多了,也沒有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蹤,為什麼他沒有找到自己?是不是說明他根本沒有在意自己是否回來,或許在他心裏,她不回來更好。那樣,就沒有人破壞他和顧芷蘭結婚。

安曉覺得好笑,她明明是陳言默的合法妻子,居然卻要像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一樣,不僅見不得光,還要被防備著。

對麵大樓裏的男人,將短信發出去以後,又往杯子裏倒滿了酒。盯著已經暗下去的屏幕,他手一抬,一整杯酒都被灌進了喉嚨。

辛辣的酒精在舌尖打轉,喉嚨微開,一下全部滑進了胃裏。本來就沒有吃東西,他的胃空空的,喝了兩杯烈酒,這時候裏麵像是有把火在燒。

可是,他不想停下來。

沒有安曉在身邊,他無法安心入眠。隻有喝醉了,才能靠著幻覺入眠,在夢裏和她糾纏。

今天下午,顧芷蘭又開始用他父親的病來威脅他。要不是父親的身體出現了狀況,可能需要再次手術,他怎麼會受製於她?

說來也奇怪,顧芷蘭肚子裏的孩子,明明就不是他的,而孩子的基因卻與他父親出奇的相配。

醫生說,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能夠匹配,隻有幾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沒想到,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居然遇上了。

如果這時候安曉在,他就不用受製於顧芷蘭。安曉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父親的親孫子,有實實在在的血緣關係,可以直接用他的臍帶血。可是,安曉卻因為安欣欣的綁架,如今已經消失了蹤跡。

陳言默額頭的青筋暴起,隻聽“哢”的一聲,做工精良的玻璃杯就裂開了一條縫。幸好杯子隻是開裂,並沒有爆開,陳言默的手仍然完好無損。

想到這些事,陳言默就覺得煩躁。

撈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機,給溫晉南撥了一個電話。

“言默,有什麼事嗎?”

“陪我喝兩杯。”

溫晉南正在家裏陪生病的舒怡然,哪裏有心情喝酒。

“改天吧,今天怡然不舒服。”

說完這句,溫晉南立馬掛斷電話,生怕陳言默不講理,硬要他去喝酒。

“嘟嘟嘟嘟……”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

陳言默捏了捏眉心,將傅易軒的號碼翻出來。

“在哪裏?”這個點傅易軒肯定在外麵玩。

傅易軒臂彎裏摟著一個嬌俏的女人,“濱江路這邊新開了一家酒吧,要不要過來坐坐?”他往抬了抬手,往嘴裏送了一口酒。

“太吵了。”

“喝酒就過來,要是讓我半夜給你辦事,想都別想。”

女人聽到他這話,趕忙湊過去親了一口。“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似乎是怕他被陳言默一個電話叫走了。

傅易軒拍了拍女人的後背,安撫她。

“沒什麼事我可就掛了。”

沉默了幾秒,電話裏傳來陳言默低沉的聲音。“去夜宴。”

那個女人正往傅易軒的嘴裏送酒,一口酒剛剛送到嘴裏,聽了陳言默這話,傅易軒一口噴了出來。

他沒有聽錯吧,一向潔身自好的陳言默,居然要去夜宴。

夜宴可是蓉城最為墮落的地方,他和言默提了幾次,都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很多人在夜宴墮落,而他們自己也認識到這種墮落是要命的,卻無法擺脫。一旦你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很難對以前的生活產生興趣,唯有不斷的墮落下去。

傅易軒有些激動,“言默,你確定要去夜宴?”

“嗯。”電話裏傳來一聲低低的回應。

他真是想不通,言默怎麼會想要去夜宴。不過,不管怎樣,隻要他能夠如願以償的去玩玩就行了。

傅易軒抽出一疊紅色的鈔票遞給女人,瀟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