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爾走了過去,探頭看向井下,井內的麵積明顯要比井口大得多。井水很低,水麵以上是亂七八糟的蜘蛛網,讓佩爾想起一個詞——盤絲洞。
這個“盤絲洞”又讓佩爾想到在F市的時候,偶爾路過聽到老人們組隊唱的《劉三姐》,有時候佩爾覺得,她的心態似乎到了退休的年齡。
“你是……”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差點嚇得佩爾栽到井裏去。不對,井口這麼小她估計也栽不進去。
佩爾轉身看到這個壯實的身影站在逆光中,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錯門了。”
耶?不對,這是……
佩爾錯開身子,避過逆光,看清了那個人,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真是他倆?不過,他們那天怎麼會出現在一百多公裏外的F市?
哦,她差點忘了,於可嵐說穀淵是米諾的太子爺,F市也有米諾,他在那也不出奇。
“胡小姐?”穀淵站在門口,一手輕扶著木門的門柱,視線投向佩爾的方向,卻落在她身後的圍牆上。
佩爾再次倒抽了一口氣,這次不是被嚇的,而是被穀淵亮到了。
今天的穀淵沒有像昨天穿得那麼正式,一身休閑的淺灰色家居服,居然也如此英氣逼人。看來人長得好看穿塑料袋都養眼。
佩爾暗自歎息,這麼好看的人。可惜了他那渙散的視線。佩爾的目光對上他眼睛的一瞬,她全身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就不能說句話嗎?”穀淵蹙眉。
“在先生麵前你要好好說話。”虎背熊腰小聲提醒,聲音甚至沒有穀淵的低沉。聽他的聲音跟他的長相風格似乎不太貼合。
先生?原來在這個年代舍去姓氏把這個詞語直接加在句子當中有種那麼奇怪的味道。
佩爾差點笑了出來:“穀先生,我在。”
“進來。”穀淵說完,自己轉身進屋。
佩爾看向虎背熊腰的眼神裏帶了一絲的感激。這個人,也許就是他的助理吧。不過,看著像保鏢多些。
佩爾跟著走進去後,“保鏢”也跟在她後麵進屋了。
穀淵已經坐在客廳裏的方形雕花木桌旁。
屋子裏的地板是紅色的那種泥磚,佩爾記得小時候自己家裏也是這種,特別的會吸水,哪怕不小心倒了一杯水,沒多久又恢複如初。
“哦對。這是禮物。一些土產,小小心意。”佩爾一個轉身把籃子塞到“保鏢”手裏。
對方愣了愣,然後道了聲謝,又指指方桌說:“胡小姐請坐。”說完,提著籃子走了出去。
佩爾依言坐了過去。
“帶什麼來了?”穀淵的聲音似乎帶著寒氣。難不成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而生氣?
“一些雞蛋和幾條苦瓜,都是自家產的,別介意。”佩爾不知道為什麼,見了他就會不自覺地緊張。
“嗯。”穀淵向她攤了攤手,“資料呢?”
“哦在。”佩爾慢騰騰地把大疊的資料從文件袋裏抽出來,放到穀淵手上後,才想起一個問題,他怎麼看?不會是又要她念吧?餐單還好說,這快一百頁的資料,以佩爾的語文水平,她不得念上一天?
還好穀淵把資料過了過手,就放在桌麵上。
正當佩爾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保鏢”端著兩杯水進來,彎著腰分別放在兩人麵前。看到桌麵上的資料,他就這樣弓著腰抬起頭看了佩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