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撕裂,過了許久才想起來再去醫院縫合,顧長漓不久後來醫院。

他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他冷得看向一臉倦容的安佳琪,淡淡道:“你這又是為何呢,你父親害你這麼慘,你竟然還拚死拚活地救他?”

“可能我骨子裏下賤吧,有些東西是無法解釋的。”她道。

顧長漓從醫院離開之後,心中盡是悵然,因為這些日子來,他覺得此生都沒有見過比安佳琪還堅強的女人,她看起來非常地柔弱,身子板小小的,但是非常能忍能撐事情。

有的時候,他有一種錯覺,這是一個絕佳的被訓練好的專業有素的獵犬。當他產生了這個想法,他覺得自己有些可恥。

剛剛出醫院,一輛熟悉刺眼的加長轎車出現在他麵前。

他表情微變,緩慢地走了過去,打開車門,鑽進去。

對麵白發蒼蒼的老人,手裏拄著根拐杖,他表情一如既往的肅然。

“爺爺!”他朝他微微點了點頭,“您來是有什麼事情?”

“立刻給我結束你現在手裏的事!”老頭道。他老臉蠟黃且沉悶。顧長漓對他尊敬有加,不敢說什麼,但卻好像有很多話想要說。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爺爺,我保證不會……”他還沒說完,那邊就打斷道:“保證不會,我不停你那麼多的保證,總之你現在立刻給我停下手裏的事,不準插手,不準幫那個女孩!”

“我……”

“別讓我采取特殊手段。”他道。“你現在這麼做是錯的,老老實實地回來。”

顧長漓極其聰明,他從不與人正麵交鋒。隻圓滑道:“我知道了。”

“籠絡人心的對象有一百個一千個,你要知道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他道,“那個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還是好好地回來,踏踏實實做事。”

這是爺爺向來的想法。

但顧長漓豈會這麼聽話。

“你說知道了,是真的知道了?別到時候我又發現你在我身後耍小聰明。”

車內一片寂靜,顧長漓心中黯然。

他沒有回話。顧家是顧爺爺在做主,他反抗不得,而且往往反抗無效,顧老頭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我知道你傲氣,你這氣息真是得那天碰到點搓著才能給滅了。”他沉沉地說著。

從小到大,顧長漓還真沒有遇到什麼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往往都能夠靠智慧給化解。

安佳琪打電話約了蕭宸毅在公司門外的咖啡廳見麵,她不確定他會不會來,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絲的期望去了。

在咖啡館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那人還是沒有出現,直到窗戶外麵那道熟悉的身影緩緩地飄過,她陡然間看花了眼,不正是蕭宸毅。

她立刻拿起包往外衝,在最後一秒鍾將他攔下。

“蕭宸毅!等等!”她攔在他麵前,氣喘籲籲。

“做什麼?”蕭宸毅麵色冷然。

“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說。”她道,見他之前她還特意畫了個妝。

蕭宸毅冷笑:“你父親進監獄可和我沒有關係,要找就去找何家,要求也去求他們,我不會再管你那檔子破事。”

他眼神冷毅地盯著大馬路,路上人來人往。

她道:“我不是來求你的,我是來像你道歉。”

蕭宸毅前進的腳步一頓,這又是什麼新的套路,以退為進。

“道歉?我最不需要那東西。”他一把用力地推開安佳琪。

安佳琪踉蹌了兩步。

“蕭宸毅!三年前我是真不知道我父親威脅你的事情,直到現在才真相大白。”她低聲道。

蕭宸毅轉身,眼神之中盡是不屑:“你不知道,我看你是最清楚其中利弊的人,你和你父親從始至終都是一夥的。”

“不,如果我知道我父親威脅你的事情,那時候我就該阻止他了,我不會做這種下賤的事情。”她道。

蕭宸毅緩緩地走過來,眼神之中盡是不屑:“你有多下賤,你做過哪些下賤的事兒都記在我這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我壞,但是我從不騙人。”

“我沒有,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蕭宸毅眼神突然轉為好奇:“你現在讓我相信你,該不會你還喜歡我吧,還是你又想讓我救你父親?”

安佳琪心一冷,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喜歡他,打心眼裏。

“你不信算了,我的道歉結束了,你接不接受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