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玲掙紮著走過去,看了碗中情況一眼,隨後癱坐在地,一言不發。
周彩衣上前,細細查驗碗中情況。良久,她行禮向袁浦陽道:“老爺,兩滴血無法交融,若真如小姐所言,恐怕夫人……”她便不敢再言,讓開位置讓他觀看。
袁浦陽仔細審查完血水,先不說話,然後道:“好,好!”他臉上的神情似是怒極,像是笑著,卻顯得頗為扭曲,“王昌玲,此時你可還有話要講?”
聽及此處,王昌玲才回過神來,大喊:“夫君,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她臉上表情哀痛,雙目含淚絕望地望向自己的男人,聲音裏充滿悲憤:“一定是有人陷害了我和弘晏,昌玲在此對天發誓,從未做過對夫君不忠之事!”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話可講?”袁浦陽的表情極為冰冷,毫無波動,他抬頭吩咐道:“將夫人拖下去,挑斷手筋腳筋,無我命令,每日不得出院門一步!”
“不!夫君!”
她扯住他的袍角,用盡力氣像是抓住生命中最後的稻草,喊得聲嘶力竭,“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這個婦人身上華貴的釵環衣飾散亂開來,比起中書令夫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失去了理智的蕩婦。
他諷刺地笑了,奚落道:“這樣的你,看來也並沒有做一家主母的資格,這麼多年來,看來是我看錯人了!”
袁浦陽一腳踢開她,而早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婦人將她拖下去,無論她如何掙紮,細瘦單薄的身姿仍然無法掙脫她們的鉗製,最終她隻能被人連拖帶綁地被拖下堂去。慘叫聲漸漸遠去,廳中卻連杯碟碰撞的聲音都聽不見。
恐怕一日之前,還沒有人想到,受信任而得勢的王昌玲,今日會落得如此下場。
牆倒眾人推,如今王昌玲失勢,當初與她交好之人當然不敢為她出頭,此時心中恐怕盡在想如何撇清關係,不被汙水潑到身上來。是啊,人走茶涼……
袁葉離心中感情翻滾,思緒萬千,她隻得拿起茶杯,遮掩自己的表情。
當初她被人灌下迷藥,正是眼前這些人將她和謝箐逐出家門,甚至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曾為主母的母親淪落為下堂妻,豈不是今日王昌玲一般的慘象!王昌玲,現今你也嚐嚐被枕邊人背叛,失去一切榮華的滋味吧!
廳中氣氛更加安靜,袁浦陽看著袁弘晏道:“你也是,以後族學便不用去了,好好呆在院子中,聽候發落吧。”
是‘你’,便是不再承認他是袁家人的意思了。
“父親,”袁弘晏一驚,這些事均在他的預計之外,今日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會是如此。袁浦陽揮揮手,便有人將他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