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第96章(3 / 3)

誰知道這麼巧,她元姐兒才堪堪到了可以選秀的年紀,那近來幾年都是半月才肯往後宮去一回、且每回都隻往中宮去的皇帝就下台了,換了個青春正好、更好的是嫡妻沒有正經上了名牌的妾室也無的太子上去,然後就是順理成章的選秀了。

上天也不忍蹉跎了我家元姐兒的好年華啊!

賈王氏喜滋滋地與婆母一道打點元春的待選諸事,以榮國府嫡長女的名頭報上名去,又從禮部主官屬官刀筆小吏等到內宮大小太監嬤嬤姑姑,隻要與此事有關的、尋得上送禮門路的,無不備上禮去,不管公中私庫,祖產嫁妝,甚至賈赦之妻小張氏並賈瑚之妻小柳氏甚至隔壁寧國府裏頭上到公中、下到賈珍剛過門的繼室的私房,都很是或主動、或被動地貢獻出些兒她們自個兒嫁妝裏頭的好東西,賈母婆媳兩個用得理所當然——可不是理所當然嘛?若是元姐兒能在此次選秀裏頭殺出一條血路來,甚至得以成就女子的無上榮光,這護庇的,可不是賈家宗族上下人等?現在出點力出點子東西,最是理所應當不過的。

可賈母並賈王氏兩個,都怎麼也想不到,名報上去了,一開始禮部也沒說什麼就給過了最初的那一關,卻不等正經進宮參選,就被褫了下來。

一家子初時還不明所以,正好大房那裏傳出話來,說是剛升了一等男的王家大爺因著入山射獵錯過了宮中召喚、被皇帝勒令在恩科結束前閉門讀書的事兒,賈母婆媳兩個又打探得王仁進山射獵時糾結的一幹子紈絝子弟,大房兩個都在其中,便疑心是賈瑚賈璉不爭氣,帶累了元春,頓時好一番發作,不說賈赦沒臉犯渾護犢子,就是小張氏小柳氏都是訕訕的不好說話,卻不想被老母老妻差遣出去打探消息的賈政回來了,撞上賈母將大房侄兒好一頓發作,臉色那叫一個尷尬啊!

賈元春因何被褫奪了秀女資格?

賈政去問的那個刀筆吏,因著也是得了他家禮兒的,話也不好說得太難聽,但那意思就是那麼著,再好聽也不過是:“此次選秀,乃是大選,惟五品官爵以上人家的女兒才有資格……貴府女兒,雖是公府嫡女,卻……”

賈政隻得一個五品員外郎,人家大選的秀女,卻是隻要五品以上人家的女兒,不包括五品官的女兒哩!

再是自稱公府嫡女又如何?也不過是五品小官之女罷了!家族之中由得他們竊居正房自命當家,可到底,榮國府不說還稱不稱得上一聲榮國府,也都是賈赦的家,卻不是他們的。

不過是因著賈母尚在,方由得他們住著罷了。

生日貴不可言的元姐兒,前些時候齊國公家有意給次子說親都被賈王氏隻做聽不明白含混過去的元姐兒,實際上,也不過是個,連大選資格都沒有的,五品小官之女!

賈王氏給現實打了個懵,雖還以榮國府當家太太自居,卻也不得不將眼光略放低些兒了。

娘家侄兒雖紈絝不爭氣,好歹一等男夫人也是正兒八經的二品夫人,勉強也是個過得去的備胎呢!

——皇帝,不,現在該是太上皇了的阿穆,雖此前也沒少見賈王氏的自得其樂,但聽得她這般與女兒盤算,還是忍不住笑噴在王子勝身上。

——奇葩,真心好一個奇葩啊!

作者有話要說:天兔神馬的好恐怖,那什麼砸死砸傷水淹到脖子上的沒遇到,但是在公車上一路看到兩旁各種倒塌還沒清理的大樹鐵皮廣告牌什麼的,就覺得很驚悚,幸虧我二十二那天回家得早哪,雖然熬了差不多二十小時沒電水也渾濁的時間,不過在家裏怎麼都比困在單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