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拍到了又怎麼樣,人家最後還不是要和仙女談戀愛。”
……
——是這樣的存在。
她忽然覺得煩躁的很,起身就要往外走。
“誒誒,你又要去哪兒?我跟你說,你剛才硬闖休息室已經扣了十分班級分了,到現在也沒跟我說是什麼事,你別又給我惹事啊。”
郭漫臻壓住她的衣袖,皺著眉警告。
“我有點頭暈。”
寧詞輕輕拂開她的手,
“出去吹吹風。”
“班級分是要算在最後的三好名額分配上的,寧詞我警告你……”
“因為我的緣故造成的損失我自己會彌補。”
她斂著眉眼,語氣很淡漠,
“但是你並沒有權利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
郭漫臻望著她果決的背影,愣了愣,而後覺得荒唐又可笑,憤怒地拍了拍椅子,
“喲嗬,幹嘛啊這是,給班級扣分你還很驕傲是不是?不是,大哥你算什麼啊,主角也是我不要才給你演的好麼!扣分了還敢跟我叫板了,真以為自己是蒔音啊!”
……
氣急敗壞的罵聲逐漸消失在身後,被喧鬧的人群所淹沒。
寧詞咬咬唇,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衝淡,忽然走回去,在她麵前站定。
然後直接把手裏的奶油蛋糕砸到她身上。
在女生不可置信地目光中,她轉身離開。
“......啊啊啊啊!寧詞,你是有病吧!”
……是啊。
她是有病。
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
那誰又能來救救她呢。
女生漫無目的地走,最後找了一處僻靜的花壇,在花壇邊坐下。
剛坐下,不遠處的場館內就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很熱烈。
大概是蒔音跟裴時榿的合奏結束了。
她扯著唇角,自嘲地笑了一聲。
也學老天爺就是看她不順眼吧。
一件好事也不肯給她。
把好運都壓在了討厭的人那一邊。
無數煩心事懟壓在心底,整個人就像要爆炸一般難受。
她沉默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包裝盒。
體育館背麵的花壇處,是一個偏僻地。
當初裴時榿和蒔音一起去拿書時,甚至都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此刻大家都在看表演,四周左右更是一片寂靜,看不見任何人影。
隻能看見抱著膝蓋孤獨坐著的小姑娘,和她周身縈繞著的,若有若無的煙霧。
一個物體被精準投擲進垃圾桶裏,在空中掉落下幾點灰屑。
一根。
兩根。
三根。
……
啊,隻剩下最後一根了。
她歎口氣,按開打火機,點燃最後一根煙。
“寧詞。”
前方忽然傳來一個柔和的女聲。
她下意識抬起頭。
“哢嚓。”
閃光燈在眼前一閃而過,亮的刺眼。
囂張的就像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蒔音!”
因為太過突然,寧詞愣了三秒,才忽然反應過來她究竟拍了什麼。
丟掉手裏的煙,蹙眉,壓低聲音,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把照片給我刪了。”
女生衝她彎了彎唇,
“不要。”
“蒔音……”
“刪了照片也沒用,我還有視頻。”
她收起手機,語氣柔緩,
“不過現在我們先不談這件事。我等下還要回去主持,隻能抽出十五分鍾的時間,你是不是應該先抓緊,跟我解釋一下妙妙過敏和小提琴斷弦的事兒?”
“什麼......過敏斷弦的,你在說什麼?”
“你跟我否認沒意思啊。我不是來聽你反駁的,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什麼隱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在還手之前,我還可以給你十五分鍾時間解釋一下。你要是有什麼苦衷、隱情、冤屈,都可以說,如果合理,我會斟酌著適當體諒一下你。”
“但是一旦過了這十五分鍾,那不好意思,我就要動手了。”
“所以,”
她微微一頓,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寧詞,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頭頂上方月明星稀,明天應該是個晴天。
寧詞握緊了手裏的打火機和香煙盒。
不知道是晚風太冷還是她穿的太少,竟然微微打起顫來,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蒔音就站在她麵前。
穿著一身精致的小裙子,姿態優雅,俯視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公主。
而自己是曆史糟汙的瑪格麗特。
——有太多的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