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的?”
商泉抱著新書聽著八卦:“就大我們一屆的學姐跳樓,那新聞小報不滿天飛了?”
“壓下去了的。”夏琴貼著她邊走邊小聲說:“有個阿姨到我們家來做客和我媽聊天說的,她是教育局的……”
商泉嘖嘖一會,也分不清真假,隻好道:“壓力大跳的樓,那學校給我們減壓不?”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
果然,同是天朝高中戰友的夏琴以一種又是冷酷又是無奈的神情深深睥睨,看著她口型清晰一字一句道:“你做夢。”
商泉:“……”是我唐突了。
等她們一邊聊天一邊到教室,商泉下意識從後門望了一眼殷判罰站的位置:沒有撕去保護膜的黑板下麵一片空曠,被窗戶切割的陽光打在桌椅上投影出幾何印記……人呢?溜了?
商泉都已經走過去幾步了,看見這景象又倒退回去,再看時,正好撞見殷判抬眼,黑潭一樣的瞳孔和她對視,似鬼似魅。
剛才分明沒有人,一轉眼她又冒出來了?
“殷判?”商泉的聲音有些疑惑的變調。
殷判調整呼吸,不動聲色地把什麼東西藏到自己兜裏,衝她點點頭。
“怎麼了?”夏琴也蹦躂過來,直接扯著商泉從後門進了,對殷判說:“同學,來分書分書。”
商泉暫時壓下疑惑,告訴自己別多心,腿長在人身上,人想走兩步就走兩步,要麼就是她眼花沒看清,還真信天下有人隱身大法不成?
分書之後夏琴和殷判聊了兩句,一邊說:“你先坐下吧,現在是課間,那個王老師她應該回辦公室了。”
殷判接過了書,在她碰到自己的瞬間退了兩步,僵著臉:“知道了。”
夏琴錯愣了一下,心裏嘀咕說小氣鬼,她的書自己還幫著搬了幾本呢。
倒是殷判,已經把包放在某個空座位上了,站在旁邊猶豫了好一會,居然步伐沉重地走到了左邊某個座位上:“同學,可不可以換個位置啊。”
本座位上的眼鏡沒想到被點名,沒回過神:“啊?為什麼?”
“因為……”殷判低頭看著腳尖:血紅色的八卦霧圖在這一小片地方打轉:“不是什麼人都能坐在這裏的。”
程鑫:“……”這人是不是威脅我?
據悉,當時的場麵一度尷尬,雖說殷判說的算實話,但語言太過龍傲天,在外人看來裝逼嫌疑極大,以眼鏡兒原話說,他當時就傻了。
但是畢竟開校第一天,大家都客氣,眼鏡兒努力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幽默!”行吧,撤退了。
然而這個位置,恰好在商泉前桌。
商泉落座,沒忍住好奇,拍拍她的肩膀:“你這笑話也太尷尬了。”
殷判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小聲說:“我沒講笑話,這裏確實不能隨便坐人。”
商泉問:“為什麼?”
殷判對著“自己人”特實誠:
“這裏是混一的陣眼,普通人待久了,容易邪靈侵犯。”
商泉心裏嗬嗬,支著腦袋順著她來:“哦~那你不是普通人唄。”
殷判:“我是個道士。”
商泉:“算命那種?”
殷判躊躇:“也能算……”
商泉不知怎麼忽然想起昨天那人對她喊的一句女半仙,還有她數時間時候說的“五十八五十九……”,然後就在剛才地大變活人——
她張開手放在桌子上,笑出一顆尖牙:“那幫我算算?”
殷判一怔,看看商泉澄澈的眼睛,又看看她坦蕩蕩衝自己伸出的手,剛遲遲疑疑打算算,一個聲音突兀地插過來:
“不如幫我也算算?”
兩人扭頭,看見班主任王詩的靚臉就在身側,正毫無感情地冷笑。被征用了座位的夏琴齜牙咧嘴,還是沒能提醒到她們。
商泉:哦豁,流年不利。
商泉決定和稀泥,手一收,裝傻道:“好呀,我看看老師的手?手指真長,老師一定會彈鋼琴吧?”
但顯然殷判是聽不明白王詩這種諷刺的,當即轉眼又認真看向了她的手紋,說:“掌紋好亂,也是靈物易染的體質。”
王詩沒想她真和自己扯皮,剛要接過話頭教育她何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沒想到她下句話說完,倒是自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