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判說:“有桃花保護你。”

夏琴站在旁邊都差點噴了,心說有桃花運就有桃花運,有人保護你就有人保護你,什麼叫有桃花保護你?這小子忽悠基本台詞都扯不清楚怎麼呢?

殷判抬頭,露出她那雙山間泉中長大的眼睛,靜幽幽的,讓王詩忽然重新看見夢中的桃花樹,繁茂高大,隨著風把花瓣送到她眼前。

大家都以為要挨罵,就見王詩皺眉起身:

“今天領了書就早點回去吧,我過來和你說一聲,不必去辦公室了,以後自己注意下,別再遲到了——也給我少來封建迷信這一套!”然後走了。

“嚇,嚇死我了。”夏琴摸摸滿手的雞皮疙瘩,快速收拾了書扯了,說是要多補充點奶茶才能緩過神來:“那我先走了奧,同學大都走了。”

商泉目送她,再一次伸出手:“喏,到我了。”

殷判想了想,還真走到她旁座上去,低著頭認認真真看,留給商泉黑漆漆的發頂,睫毛眨呀眨。

缺心眼兒……商泉當即那麼想。

“很不錯。”

隔了好幾分鍾,殷判才抬頭,語氣中還帶著點豔羨:

“是很好、很平安的命格。”

看了那麼久就說出這幾個字?商泉屏息凝神的,聞言吐槽:“我怎麼覺得我看兩秒也能得出這個結論呢?”

殷判靜靜地看她一眼:“那前輩比我厲害。”

“?算你狠。”

在沒有被商泉帶壞之前,殷判講話一直真心實意,真以為商泉是她的“同路人”,根本沒懷疑她什麼都不會。

直到在鬼界裏被她坑得差點吐血,她才驀然驚醒:商泉真是個普通人。

然後她好奇極了,躊躇半晌還是問了:“可我們頭一次見麵,你是怎麼算出那個人的命的?”

後來那時候的商泉狐狸眼睛眯地要多愉悅有多愉悅,說:“你把因果債書簽了,我告訴你,怎麼樣?”

殷判知道這就是個坑。

然而她心裏貓抓似的,還是麵無表情地按了手印。

商泉閉眼笑:“那還能有什麼,看表情猜點,棱模兩可的話套唄。”

殷判不滿足於這個答案:“可他房子前的路……”

商泉打斷:“這樣吧,我來猜猜你門前的路在哪一邊,怎麼樣?”

殷判一愣:“好。”

商泉入戲非常快速,飛筆在空中轉了兩圈又抓住,眼睛直直盯著她,右手為刀砍下空氣,道:“你家左手邊修過一條路,是不是?”

殷判皺眉,回憶了一下道觀,道:“你算錯了,我們那邊的出山路,在右邊。”

然而商泉卻一副比她還要驚異地樣子打斷:“不可能,我看你的手相和麵色,絕對和這邊有緣的,出山之路,一定在這一邊!”

一邊說,還一邊更加加大幅度地晃她伸出的手。

殷判根本不知道她這胡攪蠻纏是什麼路數,失望道:“你這樣——”然後忽然注意到什麼:“等等……”

商泉還在“百思不得其解”,右手揮舞地更加勤快……然後才在殷判眼神地提醒下,“狐疑”地看向自己的手,然後一臉尷尬和釋然:

“哦,哦~不好意思,這裏是右邊,右邊。”

殷判終於醍醐灌頂。

商泉恢複了正常的表情,攤手:

“懂了?你嘴上說左邊,手就伸右邊,嘴上說右邊,手就伸左邊,發現‘算’錯了,就說自己弄錯方向。別像我這麼誇張,演技要在線,隻要糊弄他個‘一時’反應不過來,你就贏了。”

殷判睜大眼睛,真情實感:“我的天。”

“那他們家的人數呢?”

商泉笑著搖頭:“‘桃園三結義,桃花表一枝’這是個經典判詞,幾個人都能解釋,你沒聽過?”

殷判想了想:“要是一個人……”

商泉微笑:“那就‘一枝花兒’唄。”

殷判張大眼睛:“可兩個人呢?”

商泉攤手:“那‘花’死了。”

殷判大約已經掌握精髓:“要是三個人……”

商泉篤定:“三結義就是三個人嘛,後一句比興咯。”

殷判掙紮:“那要是他家特別多,有十個姊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