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3)

姚佩蘭見狀,嗤笑出聲,用帕子掩著嘴道:“二姐姐,你們主仆二人不去登台唱戲,真是可惜了了。”

姚征蘭望著入微溫聲道:“無事。”又對姚佩蘭道,“既然你有兩樣憑證,那我們便一樣一樣來驗證吧。”

春鳶向天翻白眼。

姚佩蘭一臉不屑:“鐵證當前,我倒要看你如何顛倒黑白。”

姚征蘭轉向尋幽,“現在我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仔細回答,絲毫不能有所遺漏。”

“小姐盡管問,我如有半句虛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尋幽眼淚汪汪道。今日在場這麼多人,若她讓四小姐誣陷成功定了偷盜之罪,她一死容易,小姐以後在伯府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我問你,今日從你起床之後,都去過哪些地方?”

姚佩蘭見姚征蘭鄭重其事地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冷不住哼笑一聲,道:“二姐姐,你莫不是在拖延時間?好等大哥哥趕回來與你解圍?”

“你們問了我丫鬟那許多問題,就不許我問這一個?便是公堂之上,也沒有隻準原告發問,不準被告辯解的道理吧。”姚征蘭冷言道。

姚佩蘭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尋幽仔細回想著道:“今日我在院裏用了早飯,便去了廚房做桂花糕。一早上都在廚房,直到方才端了糕點回來,並未去別的地方。”

武宜君擊掌道:“這便容易破案了。既然尋幽說一早上都在廚房做糕,做完便直接回來了,那我們隻需招來在廚房當差的丫鬟仆役問問,隻要時間對得上,那不就證明尋幽的清白了嗎?”

想不到姚征蘭一口回絕:“不必如此麻煩。”

與此同時,溫玉薇也按著武宜君的手,暗暗對她搖了搖頭。

武宜君見狀,細細一思量,便是義憤填膺。

姚征蘭雖然貴為伯府嫡長女,但因自幼便失去生母之故,一直在千裏之外的外祖家長到十九歲才回來。這府中眾仆役自然隻認如今主母親生的四小姐為主,哪個又肯為姚征蘭的丫鬟作證,來得罪四小姐和當家主母呢?

武宜君的提議本來正中姚佩蘭下懷,見姚征蘭一口回絕,姚佩蘭心中頓時老大不解。

春鳶也是不明所以,開口問道:“那接下來,二小姐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人不必問,去廚房看一看還是有必要的。”姚征蘭轉身看向溫玉薇等人。

不等她開口,溫玉薇便道:“那我們也要跟著去看看。”

一行人便魚貫出了蘭苕院,往前院的廚房走去。

姚佩蘭滿心的不耐煩,走路之時頭上步搖玲玲直響。

春鳶在一旁察言觀色,見主人不快,便湊上前去低聲道:“小姐,我看二小姐一路都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此去廚房,怕真是隻為了拖延時間。待會兒到了廚房她再看不出什麼來,您便盡可向她發難了。而廚房,本來就沒什麼可看的。”

姚佩蘭心裏這才舒服了一些,道:“她仗著是父親元配所生,不敬我母親,平素又油滑如魚,叫人拿不住她的錯處,此番看我不狠狠給她個沒臉1

春鳶偷笑道:“那是。自今日之後,這些和她一樣沒規矩的武將家的小姐,怕是再也不好意思上門與她結交了。她無人結交,便聽不著外頭什麼消息,待她真的嫁入盧家,盧家一定會提攜三少爺的,四小姐您這是不聲不響地幫了夫人和三少爺一個大忙埃”

姚佩蘭抬手扶了扶並不歪斜的義髻,慢條斯理道:“他們才是我的骨肉至親,我不幫他們,難道還幫別人不成?”

主仆倆正嘀咕著呢,走在前頭的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春鳶扶住險些撞到走在前頭的武宜君身上去的姚佩蘭,嚷嚷道:“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這是廚房通往後院的必經之路,兩側栽種著半人高的月季花,後院奴婢來往廚房,都得從這條並不寬敞的園中小徑中過。

“尋幽,我問你,在你去廚房或是從廚房回來之時,可曾在這條路上遇見過什麼人?”姚征蘭問。

尋幽仔細看了看四周,道:“我回來的時候,就在這附近遇見了一位往廚房運木柴的老婆子。”

“此路狹窄,若是迎麵而來一個挑柴的婆子,你勢必要給她讓路的吧?”姚征蘭道。

尋幽點頭:“奴婢當時是給她讓路了。”

“在哪裏讓路的?”

“就、就在那裏。”尋幽指著道路左側一排月季花中間唯一空缺出來的草叢道。

姚征蘭拔下發上銀簪,過去在草叢裏一頓撥拉後,自語道:“果然如此。”

“蘭姐姐,你發現了什麼?咦?這不是瑤台玉鳳的花瓣嗎?這一路走來也未見附近有瑤台玉鳳,這裏怎麼會有瑤台玉鳳的花瓣?”溫玉薇不解道。

武宜君也湊過去看了,確定那草叢中的十幾片白色花瓣,正是瑤台玉鳳的花瓣。

“除了花瓣之外,草葉子上這些白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姚征蘭摘下一片沾著白乎乎不明汙漬的草葉,站起身道:“這是漿糊。”

武宜君伸手掐了一段草葉撚了撚,道:“奇怪,還真是幹了的漿糊。”

姚征蘭回身看向麵色不大好看的姚佩蘭主仆,道:“現在大家明白,尋幽的鞋底,為何會粘有瑤台玉鳳的花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