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晚禾無視了熊麗那被拋棄般可憐楚楚的眼神,完全沒有理會她,連同嬴政一起直接從她身邊繞過。
“母後……”見狀,熊麗臉上顯出了一絲著急和受傷的神‘色’,伸手就要去抓姬晚禾的裙角。
可是她的手還沒觸及姬晚禾,就已經被人用力踢開。
“啊!”熊麗狼狽地跌倒在一旁的地上,抱著疼痛的手,雙眼紅腫地看著眼前的人。
“母、母後,麗兒……”熊麗委屈地喊了起來。
可是一片‘陰’影覆在她的麵前。
剛剛將她踢開的趙高攔在了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眼中全然是氣憤:“你這個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勾引王上嗎?”
“我、我沒有,我隻是想找母後……”熊麗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委屈萬分地搖著頭,又怯怯地看了姬晚禾一眼。
趙高不悅出聲:“哼!王妃才不是你的——”
姬晚禾卻回過頭,出聲打斷了他:“小高,別管她,我們走吧。”
“是。”對著熊麗冷哼了一聲,趙高趕緊跟上了前方的兩人。
“母後!”熊麗目送著姬晚禾和嬴政遠去的身影,宛如一隻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地蜷縮成一團。
馬車內。
“那個楚國公主,到底要做什麼?”姬晚禾靠著嬴政的肩膀,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問道。
嬴政略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微垂眼瞼,黑眸被一片‘陰’影覆蓋:“晚晚,若是你不高興的話,我立刻命人就把她處理掉。”
說來熊麗的毅力還真是令人吃驚,趙高已經三番四次將她趕走。可是不到半天,她又重新跑回來了,任由如何折騰,她就是不願意離開。
姬晚禾搖了搖頭,輕聲打斷了他:“不,師兄,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嗎?把隱藏在幕後的人都……”
“可是……”嬴政皺眉。他擔心的是熊麗會對她造成威脅,就像熊麗沒來由的誣蔑——他更擔心姬晚禾聽了熊麗的話,會……
“現在不是下手的時候,你不是說過,現在各方都盯著你的動作。你現在貿貿然地處理了熊麗,恐怕後果,不止是秦國內各方勢力的動作,還有……”
嬴政看著她的側臉,歎了一口氣:“抱歉晚晚,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你牽扯進——”
“更何況,師兄,我相信你。”姬晚禾握住了他的手,朝他微笑道。
我相信你。
嬴政怔住。
然後,嘴角微微上揚。
~晉~江~原~創~網~
楚國公主成了鹹陽宮中最尷尬的存在,盡管她每天都在宮中瘋瘋癲癲地叫喊著,時清醒時癲狂,但並沒有人理會她。
宛如透明一樣的她也沒有理會別人對她的看法,隻是流連在鹹陽宮中,每天哭喊,虛度著年華。
夜漸漸深了,埋頭公務的嬴政批完奏折抬頭,內‘侍’總管從身側托盤上端起湯盅,笑皺了一張老臉殷勤道:“王上辛苦了,這是老臣特地為王上準備的糖水……”
“先放著吧。”嬴政並不在意地隨口道。
“這……是,王上。”內‘侍’總管略有些猶豫,他打量了一下嬴政的神‘色’,還是將湯盅放下,行了禮後便要退下。
卻在這時,姬晚禾的身影出現在殿內。
“參見王妃。”正要離開的內‘侍’總管連忙行禮。
“你來了。”看到她的出現,嬴政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姬晚禾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忽然瞥到放在桌上的湯盅,神‘色’突地一變:“這是什麼?”
“回王妃,這是朱果熬成的糖水。”還未離去的內‘侍’總管連忙答道。
“朱果?”姬晚禾吸了吸鼻子,皺眉,“還有屋內的燃料,是什麼?”
內‘侍’總管頗為不解她問話的原因,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是紫宸草,是來自於楚國的一種特製的香料,據說有安神功效,是華陽夫人命人送與大王的。”
“這東西有問題嗎?”見姬晚禾深‘色’有異,嬴政臉‘色’一變,他目光難以捉‘摸’的看向內‘侍’,內‘侍’心髒略覺漂移了一下,就溫順而惶恐的低下頭。
姬晚禾的目光落到內‘侍’總管身上,神‘色’變得凝重:“糖水和燃料的確是沒有問題,但是兩樣加起來……是劇毒,不出三天,人便會七孔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