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安寧郡主抬手揉著額頭,神情似有些疲憊。
“奴婢聽衙役們在議論說,太子殿下來過,是他帶走了林昕妤。”侍女說的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激怒了麵前的郡主。
聞言,安寧郡主的臉徹底的扭曲了,“那個女人,居然被太子給帶走了……”她的語氣拖得很長很長,燭光下,眸色晦暗不明。
侍女低著頭,低低的應聲“是”。
侍女以為麵前的郡主一定會惱恨的掀翻桌子,隻是……她等了很久,聽不到任何的動靜,悄悄的抬頭看向麵前郡主,就見燭光下,安寧手裏拿著一隻夜明珠轉動著,雙眸微閃,若有所思。
侍女緩緩開口:“郡主……”
安寧勾了勾嘴角笑道,“去把這消息轉告給慕容青黛,我想……她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她沒必要因為一個林昕妤而生氣,準太子妃可是慕容青黛,那些個煩惱就交給她去煩,最好這兩姐妹狗咬狗,來個毀容什麼的,她正好坐享漁翁之利。
侍女點頭,很快退了出去。
今晚的覃府,慕容青黛砸爛了屋子裏的東西,在得到林昕妤不但沒有在京城牢房受苦,還被君清澤給帶走了,她心裏那個恨呢,真很不得林昕妤變成她手裏的花瓶被她砸在腳下摔成碎片。
慕容青黛將手裏最後一個花瓶砸碎,喘著氣罵道:“真是該死,怎麼還不去死!”
房間裏的侍女聽著房間裏的瓷器碎裂聲和罵聲,她們隻是低著頭縮著脖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慕容青黛摔累了,也罵累了,這才在椅子上坐下,屋外響起一串腳步聲,慕容雲蓮在侍女們的簇擁下緩步走來,推開門滿地的狼藉映入眼簾,慕容青黛白著一張臉靠在椅子上,“母親,你來了!”
慕容雲蓮跨門而來,示意跪在角落裏的侍女將房間收拾一下退下,她則繞過碎屑站在慕容青黛麵前,抬手撫摸她的頭,“青黛,你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慕容青黛抓住慕容雲蓮的手,仰頭望著她溫柔的眼神,眨巴一下眼睛擠出兩滴眼淚來,“母親……表姐她……她勾引太子。”
慕容雲蓮愣了一下,瞳孔不由一縮,“昕妤勾引太子?!”
她是聽過一些流言蜚語,君清澤在三年前將昏迷不醒的林昕妤留在太子府,那時候她也有過這樣的疑惑,太子是不是喜歡林昕妤,隻是,那時的太子與慕容青黛已經訂婚,林昕妤也是在獵場救太子才受傷,救命之恩理當滴水回報,太子那樣做無可厚非。
三年的昏迷不醒,即使每天與君清澤朝夕相處也無法日久生情,隻是難保太子會因救命之恩而深情。
慕容雲蓮低頭看著淚眼朦朧的慕容青黛,抬手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青黛,那是太子,即使你以後成為太子妃,也難保他以後身邊不會有別的女人,隻要你坐穩太子妃的位置,沒人可以威脅到你。”
慕容青黛冷笑,怎麼就沒有威脅到,林昕妤就是一個威脅,還有她那未出世的弟弟,也成了她的威脅,她不允許那樣的威脅發生在她身上,若是有,她都會一根一根的將他們拔除。
慕容青黛心思一轉道:“母親,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去求求皇後,讓她盡早選個日子。”
慕容雲蓮點點頭,“好,母親明天就進宮去說說。”
慕容青黛這才露出一抹笑,依偎在慕容雲蓮懷裏,“母親,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哪怕不是親生的,也勝親生的。
慕容雲蓮拍著慕容青黛的後背道:“母親也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
第二天,慕容雲蓮盛裝打扮一番,正準備進宮,一匹駿馬急奔而來停在她眼前,馬上的侍衛跳馬而下,對慕容雲蓮行了個大禮,“北營侍衛許茂見過夫人。”
慕容雲蓮的眼皮跳了跳,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