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銘跟寧木子在前頭走,楊菲兒就在後頭亦步亦趨的跟著。
寧木子心裏實在氣不過,又想捏一把付延銘,無奈付延銘將她手抓的太緊,怎麼也無法掙開。
她一路都生著悶氣,等到了寵物店,使勁兒就把手從付延銘掌心抽出來,抱著兒子就去了裏屋。
付延銘也沒解釋,而是神色坦然的將店裏的動物都喂了一遍。
繞是楊菲兒也看出了寧木子跟付延銘間鬧了矛盾,心中暗喜。
將兒子給安置好之後,寧木子才從裏間出來,她正要喂動物,就見籠子裏已經有了食物的碎屑,原來付延銘已經做過這些了。
可即便如此,寧木子心裏還是堵著氣,決計將付延銘在旁邊先晾一會兒。
說是賭氣,其實也隻是寧木子單方麵生悶氣,隻是付延銘不解釋罷了,可寧木子非要聽見他親口說,如此一來而去,兩人一上午都沒說話。
張秀才背著行囊走進店裏,最先看見的是立在一旁身形高大的付延銘,他神色略頓了頓,轉向旁邊的寧木子,“木子。”
一聽他這聲叫,付延銘頓時就看了過來,目中帶著警惕和戒備,緊抿的唇泄露了他心中的不悅。
店裏氣氛變得更加詭異,就連楊菲兒也察覺到不對勁,懷疑的目光在三人之間遊離。
寧木子本來不想應得,可是想到她現在還跟付延銘賭著氣,心思一轉,臉上掛上了熱絡的笑,“張秀才,真是好久不見!”
寧木子不僅朝張秀才笑了,甚至還出了櫃台主動迎了上去,背後付延銘緊盯著她,寧木子全當做不知情。
楊菲兒隻是從盧家村的村民口中打聽得知了張秀才,不過倒是從來沒見過他真實麵貌。
得知店裏這個平淡無奇的男人就是張秀才之後,楊菲兒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久沒聽到寧木子這樣跟他講話,也沒見過寧木子對他這樣燦爛的笑,張秀才此刻被這份驚醒砸的暈暈乎乎的,眼裏隻能看的見寧木子,“木子,你近來可好?我聽說……”
視線往後頭移了移對上付延銘,張秀才最後又住了嘴,一句話都沒說。
“不太好。”寧木子故意嬌嗔的蹙了眉,看張秀才緊張起來,這才展顏笑道,“你怎麼這麼久都沒來店裏?”
說這話的時候,寧木子隻覺得自己胳膊都起了雞皮疙瘩,不過想到能讓付延銘不高興,她還是這樣說了。
話一說完,寧木子就察覺到背後目光又凝重了幾分,心裏暗自竊喜。
張秀才自發的將寧木子的話理解為因為他不來,所以寧木子才感到不開心。
他恍惚中又像是回到了過去跟寧木子在一起的時光,是啊,那時候他們明明那麼好,那時候寧木子的全身心就隻有他!
想到這兒,張秀才嫉恨的目光就瞪向了付延銘,說到底這都是因為他!
兩人目光交融,張秀才眼中帶著嫉恨,付延銘更加不會認輸,直直的回瞪過去。
空氣中瞬間就布滿了火藥味兒,兩人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寧木子原本隻是想氣氣付延銘,沒想過要玩兒這麼大,隻能趕緊想辦法挽回。
不過她跟付延銘還在賭氣之中,唯一能下手的就是張秀才了。
寧木子臉上笑容收斂了一些,提醒張秀才道,“你怎麼突然來了?是要辦什麼事嗎?”
經寧木子這廂一打斷,張秀才才想起自己到這兒來的目的。
他緊了緊身上背著的行囊,目光緊緊的盯著寧木子,“木子,我要到州府去趕考了!臨走之前路過此處,特地來同你告別!”
寧木子愣了一愣,臉上笑容不減,這會兒確實真誠道,“那我就祝你金榜題名,一路高中!”
“太好了,太好了!”
張秀才高興的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興奮的搓著手,深情道,“有了木子的祝福,我一定能高中!”
拍了拍自己胸膛,張秀才得意道,“我可是咱們十裏八鄉第一個這麼小的年齡考中秀才的!等別人考中了秀才,都不知已經過去幾十年了!這回等我考中了舉人,我就,我就……”
後麵半句話淹沒在了口中,張秀才看見後頭黑著臉的付延銘,總算及時住了口。
寧木子看著他真誠又熱切的樣子,心中後悔將張秀才卷進兩人的紛爭了,她自己高興是高興了,付延銘也算是氣著了,可是平白又給了張秀才希望,這比一開始就直接拒絕更加殘忍。
穩了穩心神,寧木子朝他笑道,“若是日後張秀才高中了,不要忘記我們這鄉下的寵物店就好!若是有機會來照顧照顧我們生意,那就感激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