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 美人借劍(1 / 2)

籠門開了一會兒,裏頭的獅子都毫無動作,還保持著舔前爪的姿態十分悠閑。

周圍的百姓心情卻不像它這麼自在,生怕那獅子下一秒舔著的就是自己的大腿骨。

“叱!”

帽子男出聲嗬斥了一句,獅子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矮著身子從狹小的籠門擠出來,真像是能聽懂人話一般,可寧木子竟然從它身上體會到了淡淡的委屈之感。

最中間的那片空地是為獅子留著的,它精準的來到那處地麵,眯著一雙懶洋洋的眼睛往四處瞧了瞧,碰上它目光的表情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掃視一眼收回目光,獅子張開血盆大口,震耳欲聾的吼叫了一聲,原本帶些喧鬧的人群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像是被人摁下了暫停鍵一般,人群裏安靜極了。

帽子男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了個巨大的套圈,他同方才的多娜一樣,手臂斜過胸前朝眾人行了一禮,接著擺了擺手中的套圈,立在獅子的正前方,“過來!”

一聲令下,那獅子看了套圈一眼,慢悠悠的後退兩步,接著一陣小跑穿過了那套圈。

跳過一次之後,帽子男又將套圈換了個方向讓獅子繼續跳,如此將四個方向都跳了一個遍之後,帽子男又將套圈舉高一些,增大了獅子跳圈的難度。

如此反複了幾次之後,獅子跳圈的難度一點點增加,直到那帽子男將套圈舉過頭頂,形成一個難以到達的高度。

獅子這回往後退了遠遠的距離,屁股都差點兒跟後頭的百姓挨著,它笨拙的往前頭跑,接著一個猛子越過了套圈,金黃的獅身在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度,穩穩的鑽過了那圈子,卻在落地的時候不幸絆住,下巴比前爪更先落地,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寧木子聽著這聲就覺得自己的下巴也跟著疼了起來,看見趴在地上低低嗚咽著叫著的獅子也忍不住難過,她能感受到獅子身上的無力痛苦之感,連帶著自己也跟著難受起來。

昔日勇猛的巨獸屈辱的趴伏在人們的麵前,人群中傳來一陣幸災樂禍之聲,夾帶著這群自以為是的人慣有的自大和得意。

就連完成這一動作的帽子男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同周圍的百姓一起嘲笑這隻出了醜的獅子。

“班吉,你太過分了!”

多娜從後頭氣衝衝的過來,將名喚班吉的帽子男猛的一推推了個後退幾步,快步走到那受了委屈的獅子麵前,心疼的抱住它巨大的腦袋。

多娜嘴裏吐出一串聽不懂的異邦語,也許是講多了中原話,她的異邦語反而有一種怪異之感,不過並不妨礙她此刻的好心。

原本那老者跟沒事人兒一樣,撿起地上的破鑼敲了一聲,操著一口比班吉強不了多少的中原話,說道,“演出繼續,請各位貴客繼續欣賞!”

多娜帶著埋怨的眼睛回頭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起身,又退回了自己該站的地位,隻是交叉著兩隻胳膊橫在胸前,整個人都散發著不滿。

接下來上台表演的是這群異邦人中瞧著年齡最小的青年,他一頭蜷曲的金發,眼珠卻是透亮的黑色,這證實了他是異邦人同中原人的混血,無論在哪兒都不受人待見。

他一上場,人群中就傳來輕微的噓聲,夾雜著淡淡的鄙夷和不屑,那是周圍這群純種人對混血的不屑。

那少年如同讀不懂人們的惡意一般,一雙眼還是清澈透亮的,他同先前的兩個人一樣行了禮。

他清了清嗓子,釋放出一串如同百靈鳥一般清脆的叫聲,語調卻十分怪異,意思也聽不大清,是一支怪異的番邦歌曲。

周圍的百姓們都有些興致缺缺的,卻又不打算就此離開,眼睛就都往後頭美豔的多娜身上瞧,看她兩隻細長的白胳膊,以及掩映在裙下的一雙大白腿,以及臉上的每一寸肌膚。

少年這支歌並不長,他唱完之後又朝眾人行了一禮,換成了中原話的版本。

分明是一樣的調子,換上中原話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像是將一個人的靈魂給安在了另一個人的軀體上,又像是他這個金發黑眼的外貌一樣怪異。

少年的歌聲中帶著命令,他每唱出一句命令,獅子就跟著做出相應的動作,有時是跳躍,有時是嘶吼和鳴叫,一隻獅子居然也能有這麼多的動作,不得不讓人驚訝。

歌曲聽到最後,這種起初的不和諧居然滲透出淡淡的美感,寧木子心裏頭都是那幾句最後的調調,甚至忍不住跟著哼唱了幾句,周圍也傳來低低的跟著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