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去留之處全都維係在了寧木子身上，楊菲兒隻好忍著厭惡過去抱住寧木子大腿，“夫人，我是無辜的，您放過我吧，我隻是一直鬼迷心竅，這都是……”
“將軍，夫人。”多娜悅耳的聲音從外頭響起，她手上拎著個裝滿動物的籠子來到院子裏，好奇的看著院子裏的情景，“這是怎麼了？楊姑娘幹嘛要跪在地上？”
楊菲兒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漬，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將腦袋扭到一旁，避免看見多娜的臉。
“多娜姑娘？”
寧木子挑挑眉，這個時間點兒多娜應該留在雅香居後院訓練動物的，怎麼會忽然回來？
多娜將手中的籠子放到石桌上，臉上笑容依舊燦爛，“這是我今日馴養的動物，正要拿到寵物店給夫人看看，哪裏知道你們居然還在家。”
眼神狀似無意的看見地上的楊菲兒，多娜碧綠的大眼裏滿是懷疑，“一回來就看見你們在處理家事，還真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籠子裏裝的是一籠的小白兔，兔子本來就溫順，馴服起來也相對容易，所以多娜這一會兒功夫就把馴服好了的兔子給帶來了。
寧木子望著桌上的那籠小白兔，伸手逗弄了幾下，每隻兔子都能按照她的指令做出相應動作，堪稱整齊劃一。
別的暫且不提，多娜馴養動物的手段確實有一套，這些天王強跟著她偷偷的學，都已經小有成就了。
“辛苦多娜姑娘了。”寧木子滿意的點點頭，眼中滿是感激。
多娜勾著紅唇，笑的爽朗，“夫人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她雖然能講一口流利的中原話，對這些古語的意思卻並不明白。
寧木子不知她究竟是故意還是無意，這話此刻聽起來竟是如此不舒服。
還沒等她糾正多娜的錯誤，對方又丟下了個重磅消息，“夫人，我這次回來不止是來送動物的，我也要告別。”
告別？
這樣算來，多娜從留下到今日已經有了小半個月的時間了，寵物店裏的動物差不多都馴養了一遍。
“怎麼這麼突然？”寧木子表情很是遺憾，挽留道，“多娜姑娘忽然要走，也沒有提前說，我這兒什麼準備也沒。不如姑娘多留幾天，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也算謝過姑娘這些天的幫助。”
“不必！”多娜擺手，神色不以為然，“我們那兒的人講究來去自由，不受習俗羈絆，夫人不必過於客氣。我還得趕快去追趕班吉他們，夫人隻需將我應有的銀錢盡數付了即可。”
寧木子從房間裏取了五兩銀子出來，又硬要給多娜裝了些中原的吃食，留著讓她路上吃。
楊菲兒自個兒還在地上跪著，因為多娜的這個小插曲，院子裏暫時沒人留意到她，都替多娜收拾東西去了。
收拾東西的活付延銘雖然不必做，可他得回房裏守著孩子，所以院裏空蕩蕩的隻有楊菲兒一人。
鄭森落在她麵前，心情複雜的蹲在楊菲兒麵前與她平視，痛心疾首道，“夫人的藥真是你下的？”
說話的時候，鄭森眸中有受傷的情緒一閃而過。
寧木子的話有一半是詐楊菲兒的，她口中所謂的暗衛，其實並不關心院中人究竟做了什麼，況且暗衛們每個都有任務在身，哪有閑工夫監視院裏的人？
也隻有他有空閑，每天都要抽出時間在暗處守著楊菲兒。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來管我？”
楊菲兒臉上笑容滿是嘲弄，她心情不好，鄭森就成了她的出氣包，“現在看我落難了，就這麼迫不及待湊上前踩一腳？你算什麼貨色！”
當年楊副將還在世的時候，楊菲兒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個小姐，楊府雖然家底不豐，可楊菲兒還是有丫鬟伺候的，雖然後來家道中落過了段苦日子，可鄭森這樣的暗衛她還看不上。
鄭森便急急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
“收起你的假好心來！”
楊菲兒從地上站起來，她身子有些麻，渾身的趔趄了一下，鄭森急著要扶她，卻被楊菲兒靈敏的躲了過去，“別碰我！”
此刻的楊菲兒如同一直受傷的小獸，渾身都豎著刺，作勢要將伸過來的人都紮個遍體鱗傷。
望著她戒備的眼神，鄭森隻好收回了手，手足無措的站到一旁。
“哼！”
楊菲兒嘴角彎著諷刺的弧度，輕瞪他一眼，轉過身子一瘸一拐往房間裏頭走。
鄭森在後頭看著她孱弱的背影，在後頭勸慰道，“別再跟夫人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