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菲兒的腳步一點兒沒停,像是沒聽見一般,鄭森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隻能無奈歎氣。
其實又是何必,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這樣掙紮?
說的不隻是楊菲兒,還有他自己。
寧木子幫多娜收拾行李,到最後裝了滿滿一大堆。
瞧著那個巨大的包袱,多娜欲哭無淚的笑著,美麗的麵容也有一絲扭曲,“夫人,這實在太多了,用不著帶這些。”
她來的時候隻有簡單幾件衣服,包裹也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肩上,等到要走了,卻是這麼一大堆。
“那可不行。”
寧木子嗔怪的看著她,一麵又往多娜的包裹裏又塞了些東西,“說到底你也是女兒家,要用到的東西自然多,你既然從我這兒走,我肯定要幫你把需要的東西都給置辦齊!”
更何況,寧木子還有自己的一點愧疚在。
她原來對多娜那樣戒備,甚至出了事也第一個懷疑她,甚至對她和楊菲兒忽然好轉的關係都要質疑,現在想來真是不該。
多娜住在家裏的這半個月,算起來還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每天都是規律的一日三餐,時候到了去雅香居後院馴養動物,就連王強偷學她也不介意,偶爾還會主動的教。
說到底,寧木子當初對多娜是有成見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小心提防著。
多娜看她收拾東西收拾的熱火朝天,也就沒有再攔。
寧木子幫她把東西收拾了一部分,覺得差不多了,才從收拾包裹中脫離出來,“廚房裏還給你燉著湯,我去看看湯好了沒。”
話音方落,寧木子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廚房裏燉的是她拿手的藥膳湯,她想到這段時間還沒帶多娜品嚐到當地的美食特色,這才自告奮勇主動下廚。
鍋裏的雞湯已經燉的發白,稠呼呼的一鍋,散發著藥膳特有的香氣,是滋補的上好食材。
這鍋藥膳雞湯是特意為多娜燉的,所以隻盛出來兩碗。
等寧木子端著湯碗回到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裏頭已經沒人了。
她替多娜收拾好了的包裹也沒了,裏頭多餘的東西掏出來一些,都整齊的放在了床上。
桌上用茶杯壓了張字條,上頭寫的是歪歪扭扭的繁體字,“已走,勿念。”
寧木子這才意識到多娜是走了,她居然一聲不吭就這麼離開了,藥膳雞也白燉了!
燉的雞湯自然是上好的滋補佳品,不過寧木子雖然身體好了些,仍然還在吃藥,導致她一見藥材就反胃,這碗藥膳湯自然是喝不下的。
她遺憾的端著湯回了房間,將湯蠱放到付延銘麵前,“多娜走了,沒人喝我燉的湯了,隻能給你了。”
“走了?”
付延銘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都蹙了起來。
那叫多娜的女人著實怪異的很,說走就走也顯得可疑,他才剛起了疑心,那女人這麼快就走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寧木子見他想多娜的事情想的入神,心裏就有些酸的冒泡,“你那麼關心她做什麼?活都做完了,難道不著急走,還留著做什麼?”
付延銘這才從思緒中出來,想著那女人的危險性,決定先將此事瞞著寧木子,“沒什麼,隻是好奇。”
他這麼一個冷淡的人居然也會對別的人和事感到好奇?
寧木子心裏自然是不信的,她語氣發酸,“你要是這麼喜歡她,叫個暗衛不就把她給叫回來了?若是你叫她回來,即便是多住一個月人家估計也是願意的。”
畢竟多娜當初對付延銘的目的是裸裸的,雖然在家裏的這半個月安分守己,可寧木子始終記得多娜當初對付延銘的侵略性。
“別多想。”付延銘無奈輕歎,意識到寧木子吃上了飛醋,隻得安撫,“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那女人奇怪。”
寧木子傲嬌的冷哼一聲,將湯蠱往他手邊推了推,“湯快涼了,涼了你就自己熱吧。”
付延銘低頭接過湯蠱,認真的低頭喝了起來。
寧木子看著他安靜喝湯的樣子,嘴角悄悄就掛了笑,付延銘可真有意思!
一旁的兒子看見她在笑,立刻也學著寧木子的樣子笑了起來,隻是斷斷續續響起幾聲幼稚的笑。
寧木子捏捏他像極了付延銘的小鼻子,一本正經的教育兒子,“以後可千萬別跟你爹學,淨惹娘生氣!”
小孩兒自然是聽不懂,還是一個勁兒的傻笑,咧開一張冒出幾個齒尖的小嘴,笑的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