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鄭林?”
寧木子回頭看他一眼,緊接著搖頭道,“不行,那樣會把鎖給弄壞的。”
福叔和其他一眾的下人,花費了二十餘年來精心打理這座院子,而她剛過來的第一天,就要把原主生父的遺物給破壞掉,寧木子想著就極為不妥。
寧皓倒是不明白她這種執念,反而在旁勸道,“人是活的,東西是死的。不過就是一把鎖罷了,大不了再換一把。”
寧木子還是一臉猶豫的樣子,福叔見狀也忍不住勸道,“大小姐,您要是真的感興趣,咱們就把它給打開!反正您是這兒的主人,一切都是您說了算!”
“讓我想想,再想想......”寧木子搖著頭,一幅猶豫至極的樣子,過了好半晌還是道,“咱們先到別的地方看看再說吧,說不定會有別的發現。”
福叔雖然應下了,心中卻也有些失望。
一把鎖而已,就讓寧木子憂慮成這樣,日後還如何下決心破案?
既然櫃子看不了,這間屋子便失去了繼續打探的價值,寧木子便道,“福叔,再帶我到別的地方瞧瞧吧。”
第二次去的地方是書房,還是一貫的簡樸風格。原本牆上的畫像都被福叔摘了下來,卷起來之後小心堆在了一邊,上頭還用舊布蓋著。
書房簡樸歸簡樸,字畫卻並不少,足足擺了半張書桌。
寧木子打開畫軸挨個看,多半是些梅蘭竹菊之類的,抑或是些簡樸的風景水墨畫,還有幾副字。
光看這幾副字,都是筆走龍蛇,下筆遒勁有力,從字來看,字跡都像是一個人的。
“這字是哪位名家所作?”寧木子看遍整張字,也沒找到一個落款,不由好奇。
難不成是原主生父自己寫的?
福叔抬眼悄悄打量寧皓一眼,接著才道,“這字是當年大少爺寫來送給少爺的,少爺喜愛的很,挑了幾副掛在牆上,剩下的都收了起來。”
福叔口中當年的大少爺,便是如今的寧大伯了。
“這是我爹的字?”寧皓表情也有些吃驚,他從剩下的卷軸中挑了一幅打開,這才認真觀摩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歎氣,“我可從沒聽說過,原來我爹還會寫這種大字。”
寧木子想起寧老太爺上次講的那個故事,弟弟愛經商,哥哥喜愛讀書字畫,那麼寧大伯會寫大字便也不是多奇怪的事了。
而書房中擺著這些東西,還擺了這麼多在裏麵,足可見當年兄弟倆的感情深厚了。
寧大伯送來的字畫大多是些勵誌抒情的,類似“誌存高遠”,“寧靜致遠”之類的大字,即便是看也挑不出什麼大錯。
寧木子隻是隨意翻了翻,她更在乎的是那些畫,畫麵可以很豐富,說不定裏麵會蘊藏著什麼信息,而寧皓則將那些字都給仔細看了看。
除了字畫之外,書房中還屯著不少的書,大都是先賢聖人所著,從思想到兵法的全都有,足可見原主生父涉獵之廣。
除了這些字畫和書,到底還是一無所獲,書房中幹淨整潔,倒是書囤積的久了,都有些受潮了。
福叔他們這些下人對於尋常的收拾內務還能得心應手,對於收拾書籍這一類的卻是無從下手。
書一打開,頁麵都已潮濕,黏糊糊的粘在一起,翻都翻不開。
福叔見狀怕寧木子說什麼,趕緊在旁道,“小姐,不然老奴將這些書搬出去曬曬?趁著外頭天氣好,估摸著不到下午便能幹。”
寧木子猶豫了片刻,遲疑的應道,“好......還是算了吧。即便曬曬,也留存不了多久,這書都這麼久了。”
書頁都已經腐朽著泛黃,有的地上甚至結出了黴斑,夾雜著濕氣,發出難聞的氣息。
寧木子隨手拿著翻了幾本,大多數都已經翻不開了,在翻其中一本的時候,手剛一抖,就飛出來張紙片。
“咦?”
寧木子將掉在地上的紙片撿起來,那紙片是對折的,打開一看,上頭什麼東西也沒有。
“裏頭寫的什麼?”
寧皓好奇的伸過腦袋來瞧,連帶著福叔也想湊過來看,不過礙於自己下人的身份,到底沒有湊過來。
寧木子直接將紙片翻過來給兩人看,老實道,“上頭什麼也沒有?”
兩人過來一看,麵上不由有些失望。
寧木子合上書頁,見手中拿著的是本先人所著的兵書。
福叔念一遍上頭的名字,不由搖頭,“這書是少爺當年最愛看的,之前少爺常跟奴才說,這做生意,便跟打仗一樣,講什麼策略,可惜老奴一次也聽不懂。”
寧木子合上書頁,倒沒急著把這張紙片塞回去,反而小心謹慎的將這本書給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