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不久,營地中就傳來消息,說是皇上早上突然發病,暈了過去,不過好在現在已經醒了。至於皇上暈過去的真正原因,那就不可由外人知曉了。
不過皇上如今身體虛弱,已經是營地眾人心照不宣的事了,誰也不敢再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到皇上麵前。至於嫡位之爭,無形中就又添了一把火。
能聽到皇上平安蘇醒的消息,對於寧木子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事了。她救人一趟,總算是有了成果,也不免她冒險一趟。
因為皇上中途出了這樣的事,營地中的醫療條件又不比皇宮,所以到了下午,皇帝的車輿便有一隊精兵護送著,返回京城。至於剩下的大小事,還是交由三皇子和五皇子兩人料理。
付延銘作為大將軍,護送皇上平安回宮便成了如今的頭等大事,護送皇帝的親兵由他帶領,務必確保皇帝安危。
“將軍。”
寧木子替付延銘套好鎧甲,替他整了整歪掉的帽子,語重心長的叮囑道,“路上一定小心,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放心。”付延銘低頭在寧木子額頭印上一吻,反過來叮囑她,“你自己在這兒更要小心。若是有事,盡管去找三皇子幫忙!”
三皇子正巧從外麵掀簾而入,聽到他們提起自己腳步不由一滯,動聽清了付延銘後頭的話,這才笑著走來,“我當你們是在背地罵我呢!”
“三殿下。”
兩人聞聲轉過頭來,見到是三皇子,寧木子立刻便要行禮。
她膝蓋才稍稍一彎,三皇子便已看出了她的企圖,急忙伸手扶住,臉上陪著笑,“夫人此舉卻是折煞我了!這回父皇能順利醒來,少不了夫人的功勞。此事我已和母後向父皇細細表明,該給夫人的封賞可是一點兒也少不了!”
“說什麼封賞不封賞的?”
寧木子無奈的搖頭,誠懇道,“這是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有陛下一日安康,才有我們這種普通百姓的安定所在。這不光是為了陛下,也是為了我們。”
“夫人就不必自謙了!”三皇子失笑搖頭,“此事父皇也已知曉。若不是此時身體不便,他定要親自召見你呢!”
“陛下要親自召見?”
寧木子沒料到這樣的結果,神情略有些驚慌,急忙向付延銘求助,“將軍,這……”
付延銘接過她手在自己的大掌中握了握,安慰道,“先別急,等三殿下說完!”
寧木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中途截斷了三皇子的話,神情略有些尷尬,忙道,“請三殿下繼續講。”
三皇子又是搖頭,不過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模樣半是羞愧,“其實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要給夫人道歉的。夫人那樣信誓旦旦,下了決心的要救父皇,中途卻被我百般阻攔!萬幸夫人明智又意誌堅定,若是今日真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早上他曾那樣阻攔寧木子,當時的情景下說不願都是假的。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回頭再想三皇子所做的事,自然也是合情合理,而寧木子心中那一點芥蒂,自然也就隨風消散了。
“殿下嚴重了。我完全懂得您的心情,若是換做是我,可能要比您更加慎重!”寧木子混不在意的笑了笑,順便朝三皇子聳肩,“如若沒有您最後的以命相搏,恐怕也不會有最後的成功。所以今日之事,自然也有您的一份功勞在!”
三皇子從前未與寧木子相交過,對她自然也報了些常人眼裏的輕慢。
寧木子出身村野,雖然後來證實了是寧家的女兒,可自古商人就位於最末端,再加上她相貌平平,三皇子將付延銘娶她的原因全當做了報恩。
不過今日一相處,便知是他淺薄了。所謂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他也犯了這樣的忌諱。
“夫人為人處事大度,實在令人欽佩!”
三皇子佩服的朝寧木子抱了抱拳,回看一眼付延銘,便朝寧木子道,“方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付將軍要護送父皇回宮,中間夫人有事,盡管過來找我!”
三皇子這棵大樹主動願意替她遮蔽禍患,寧木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便道謝,“多謝三殿下!”
這般寒暄過後,寧木子便機靈的看出三皇子與付延銘還有話要說,於是便主動道,“我先出去走走,三皇子先和將軍慢慢聊。”
挨個向兩人點過頭,寧木子才施施然出了帳篷。
剛走到帳篷外頭,寧木子就被幽魂一樣的薛采露嚇了一跳。帳篷門口守著兩個三皇子的侍衛,薛采露進不去,就隻能在外麵安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