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也不必提的這麼急……”
皇上方才即位,身邊重臣便離他而去,擱誰身上都會受不了。就算皇上自己能受得了,恐怕也要忍受他人的猜忌,猜測這樣的皇帝是不是留不住人。
“著急。”付延銘笑起的弧度大了一些,握住寧木子的手,“京城待的已經夠久了。天下之大,何處都能為家。”最重要的是,有寧木子和兒子陪著,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都可相隨相伴。
寧木子自然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考慮,心中暖流激蕩,就勢靠近了付延銘的懷中。
將軍府離皇宮並不遠,馬車很快便到了,兩人相攜下車,寧木子沒急著回院子,而是推推付延銘,“你先回房,我去給你下碗麵再回來。”
付延銘這才想起他起初半開玩笑說要嚐寧木子手藝的話,竟然被她當了真。
本想勸寧木子打消主意,不過看她態度堅決,知道強行留下也無益處,便轉而道,“我跟你一起。”
寧木子本想拒絕的,不過轉念一想,夜已經這樣深了,廚房裏必定是冷鍋冷灶的,有付延銘來打下手,速度也能更快些。
付延銘雖然做飯的手藝不好,不過燒火劈柴打下手自是不成問題。兩人一起做飯也算是某種情趣,寧木子便欣然應下,“那走吧!”
寧木子做的是最簡單的蔥油雞蛋麵,香蔥切成細段碼在桌上,顧及著付延銘的食量多加了一個雞蛋。雞蛋金黃流油,配上一把細麵,末了撒上蔥花滴上幾滴香油,香味兒就出來了。
自從來到京城之後,錦衣玉食慣了,倒是很少吃過這樣簡單的麵。寧木子做飯的時候付延銘就在一邊遊刃有餘的打下手,兩人配合默契,其樂融融。
寧木子倒是很享受這樣平淡溫馨的美好,她本就是個普通人,將軍府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舒適歸舒適,卻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就怕哪一天她睜開眼睛一醒,發現她和付延銘還住在那個漏風漏雨的茅草屋中,一到下雨天,外頭下大雨,裏頭開始下小雨。
麵條很香,寧木子盛好的時候狠狠嗅了口香氣。將麵碗遞給付延銘,寧木子就勢找出兩個小馬紮,付延銘坐著吃麵,她就撐著腦袋在一邊陪著。
麵條又細又長,寧木子看他吸溜溜吃著的時候有種吃長壽麵的感覺,不覺好奇道,“將軍,你的生辰是哪日呀?”
正在吃麵的付延銘動作略有停頓,接著便搖頭含糊道,“不清楚。”
他從沒過過生辰,義父收養他回來是為了傳授他武藝,至於別的細枝末節的並不關心。而在來將軍府之前更早的記憶,付延銘也早就記不清楚了,更別提自己的生辰。
“真是可惜。”寧木子便搖頭。
其實她也沒過過生辰。現代的時候家中重男輕女厲害,從來不給她過生辰,每次都隻能蹲在角落裏,看弟弟快樂的吹滅蠟燭打扮的像個小王子,而她隻能從蛋糕的邊角分到小小一塊兒,即便如此也很開心了。
至於生辰,與她而言不過是一串身份證上的冰冷數字。後來看到別人過生日的時候,也會豔羨不已。可惜那時她沒有想要一起過生日的對象,不過現在有了。
寧木子眨眨眼睛,朝他道,“我的生辰是在七月初六,離七夕隻差一天,將軍可要記住了!”
之前她也曾瞧瞧打聽過,原主的生日趕巧和她也是一天。兩人名字相同,生日想同,就連容貌也極為相似,惹得寧木子不得不懷疑這是時空中的另一個自己。
不過不管是過去的時空,還是現在的時空,她過得都很慘就是了。
付延銘認真的點頭,語氣格外鄭重,“我記住了。”
寧木子便笑著離他更近了一些,“反正將軍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不然你和我一起過就算了。咱們兩個的日子湊在一起,也能省下不少功夫!”
她以前不過生辰,現在有人寵卻不一樣了,想跟付延銘將世間美好的事物和節日都度過一遍,生辰自然是必不可缺了。
“過生辰是要送禮物的!現在我已經提前告訴你了,將軍可千萬別忘了!”寧木子朝他眨眼,笑笑,“我也會給將軍備好大禮!”
付延銘竟然隱隱有些期待寧木子口中的“大禮”,便自然的點頭應下,“我等娘子的禮物。”
接著他便低下了頭,將晚上在宮中那個沒來得及討回的吻,變本加厲的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