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感付出角度想,我就覺得好不公平!”
聽得耳畔那一聲發自肺腑的怒吼,秦玨緩緩籲出一口氣,抬手按住額頭的青筋,壓下早已封鎖在心理那些晦暗的畫麵,不可置信的看向田譽:“你不是在複習司考嗎?怎麼看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小說!”
咬重了“亂七八糟”一詞,秦玨帶著肉眼可見的煩躁,“別跟爺爺一樣異想天開。”
“刑法修正案中加重了對遺棄罪的處罰,也更加明確規定了監護人的權利和義務。”田譽振振有詞:“所以我就這麼一思維擴散,多思多想。畢竟自我感覺邏輯很通順。現在流行的這些生子小說,沒準就是國家在做鋪墊呢!讓大家,尤其是下一代年輕人潛移默化就接受了男人也能生子這一件事。就跟變性人一樣,從被排擠到習以為常。”
“畢竟醫學,尤其是科技發展是日新月異!現在覺得可笑的事情,五年,十年後沒準就習以為常了。”田譽說著又不自禁摸了一把肚腹。
秦玨:“…………”
秦玨看著田譽眸光亮晶晶的,再一次讓人看得出一絲熱情的火焰,眼眸沉了沉,幹脆帶著些疲憊往後一靠,懶懶開口,聲音愈發低沉,“你要是不想看資料的話,那就百度一下,看看現如今年輕人為什麼恐婚恐育吧。”
田譽聞言,氣得下了車上了飛機都不想跟秦玨在廢話一句,垂頭百度,越看心越涼。
現在小兔崽子的情感需求太多了,且原生家庭這個詞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田譽眼角餘光瞥了眼又又又拿著電腦敲敲打打的秦玨,想著婚前協議,想著自己想報複秦玨的計劃……便覺得像是有一盆冷水迎頭潑下來,讓克服了不男不女惶恐的田譽又陷入新的恐慌中。
這個恐慌,讓他恍若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找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甚至還下意識的百度起太陽村,百度起未成年犯罪,百度起偏執神經病。
畢竟人格不健全的孩子,就這麼幾種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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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燕城做造型乘車去宴會地時,田譽才平複了心情,看見生日安排計劃,眉頭微微一簇,問:“晚間的聚會,你表弟也會來?”
——哦,還有一種單親家庭孩子會被長輩們寵溺,養成智障!
秦決聽到這個問題,瞧著終於恢複正常,將注意力集中到宴會的田譽,將昨晚自己對顧懷安訴說的懲罰道了一遍,但沉默了半晌後,補充道:“不過他應該會來的。宴會統籌是戴子珂安排的。”
田譽哦了一聲,開門見山:“你覺得姓戴的是個長袖善舞,圓滑的人?雖然我不會也不能幹涉你交友情況,但請你沒事將訂婚宴的監控複盤複盤。對待賓客兩種態度,搞雙標就算了。畢竟他沒準心高氣傲著,自覺家世不凡,是old money,看不起我們老田家以及老田家的合作夥伴暴發戶嘴臉。可放進狗仔,這樣的人,擱封建時代,可丟你這個太子爺,不,你這個小皇帝的臉麵。”
“要不是他們無能,連最基本的公關危機都處理不了,我當初傻逼到發表如此尷尬到自己腳指頭都能扣出皇宮的話來?”田譽說著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鏗鏘有力:“得虧現在網友先入為主的看臉蛋!也容易情緒化!隻要邏輯稍微顯得有道理就成。”
“外加我也算第一個開天辟地,拿老祖宗來賣慘的人,才算遮掩過去。”
秦玨雙眸沉沉,回眸看了眼訴說的一聲高過一聲的田譽,語氣平平淡淡,“擱封建的說法,那秦太太你作為小皇後,這些宴會的事情該你負責?”
總覺得秦玨那一聲“小皇後”帶著些挑釁的意味,田譽撇撇嘴,“我對你的朋友圈沒興趣。隻要他們不惹我就成,一旦他們惹了我,我也不會再有愛屋及烏的心理,到時候出了點什麼事情,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這個小皇帝。”
秦玨看著恍若打了雞血的大公雞一般,昂首挺胸的田譽,沉默兩秒,“我會複盤,也請你記住,在外我們夫夫是一體的。我沒有必要護著朋友不護你。哪怕是顧懷安,當他損我秦家顏麵的時候,也會得到懲罰。”
“行叭。”田譽繼續看宴會活動安排,等到了五味居大門,瞥了眼秦玨。
秦玨沉默了一秒,麵無表情下車,繞到左側門後,打開還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田譽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矜持的憋住直接搭在人手腕上的衝動,與人十指相握。
兩人並肩的往裏走,還沒跨過門檻,就有眼尖的服務人員去告訴了值班經理。經理笑著迎來:“秦董,田……”
頓了頓,經理垂首不好意思的笑笑,“瞧我這嘴笨的,秦太太,兩位裏邊請。”
田譽笑著點點頭,瞥了眼這隨處可見,裝修的古色古香的私家飯館。
五位居,據說是禦膳美食世家開的,掌廚的都是能為國宴備菜級別的大師,主打的自然也是華夏傳統美食。還經常招待外賓以及貴客。位置是千金一求,屬於有錢暴發戶需要托門路才有機會入內吃上一頓,還得提前兩年就開始排隊。
簡言之,逼、格挺高。
這回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慶祝生日,而不是年輕人常去的會館,是因為秦家的婚禮是古禮,請的就是五味居的大廚做菜。所以就提前試一試菜肴。
當然換一句說秦家顏麵夠大,能夠直接想請就請,現在想插、隊就插、隊。
當當然,這中間沒點貓膩,他九千歲把吃過的禦膳全都吐出來!
心理琢磨著,田譽看著穿著旗袍優雅娉婷,娓娓介紹的經理,嘴角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時不時點個頭。
“秦董,戴少原本還藏著掖著不肯說,自問明月樓能不能定。還是我們師父細心,這一算乃至您生辰,所以便讓我們空出了德華樓,這樓您也知道,可是我們師父當年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
隨著人的介紹,田譽看到了在一棟臨水而建的古閣樓。
掩映在碧水藍天下,閣樓遠遠看著是有幾分意境。
田譽打量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視線。
沒錯過田譽的眼神,經理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聲若黃鸝一般,婉轉動聽:“秦太太您覺得如何?說來還是戴少爺心細,怕您這一路煩悶,特意叮囑了我朝您解說解說。”
聽到這話,田譽似笑非笑的瞥了眼秦玨,看向絲毫不邀功的經理,認真評價:“挺好的,有點電視劇古裝片那些揚州富商山莊的樣子。”
也不知這話是誇呢還是嘲諷,經理眼角餘光瞄了瞄一直沉默不語的秦玨,幹脆笑笑,繼續介紹:“這石橋上有蓮花,昔年也請大師開鑿出來的,池中的錦鯉……”
好說歹說終於把兩人送到了目的地,經理看了眼等候的服務員,笑著離開。
屋內眾人像是聽到動靜紛紛抬眸看向門口,戴子珂直接迎了出來:“壽星公我們都望穿秋水了。就等您二位開宴!”
秦玨聞言掃了眼屋內眾人,瞧著都是相熟的人,沒其他嘴碎的酒肉朋友,神情就緩和了些,帶著田譽在主位上坐下。
見狀,赴宴的賓客互相對視了一眼,視線若有若無的瞥了眼掐絲琺琅四季花卉屏風。
窩在屏風後麵的顧懷借著縫隙看見這一幕,瞧著秦玨開始倒酒準備開宴,氣得鼓鼓腮幫子,笑著越過屏風來到餐桌,拉長了調子,笑著道:“表哥表嫂你們來了啊,看來我生物鍾越來越準了,直接準時就醒。”
戴子珂視線飛快掃了眼秦玨,瞧著人依舊麵無表情的模樣,心中咯噔一聲,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琢磨不出秦玨的態度了。
沉默了一瞬,戴子珂笑著開口:“顧少爺,真是愈發會掐點了。”
其他人跟著緩和氛圍。畢竟誰都知道秦玨是最最疼顧懷安這個唯一的表弟。
“表嫂,恭喜你啊。”顧懷安拿著酒杯走到田譽身邊,笑著:“我先敬您三杯,就當為以前的事情賠罪了。說起來也是我們年少輕狂,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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