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我不支持兒子一樣,隻是……”
田譽把b超檢測報告捋平,看著上麵上小小的一團,眨眨眼,睫毛上還有濕漉漉的水漬,“我們打個賭吧!接下來半月,我找些資料……”
聽完田譽的訴說後,夫婦兩視線心中駭然不已,但轉眸間看見田譽輕笑著,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了,像是透著報告再回想自己過往的愚蠢,紛紛麵色一變。
“好,爸爸答應你!”
田父非但說的迫不及待,也盡心竭力的配合。
接下來半月時間,田母打著鍛煉兒子的旗號,直接把孩子帶在身邊東南西北的亂飛,借著考察供應商的名義暗中繼續去小地方的醫院再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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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追堵截了許久,盛霖禎看著又又又乘坐大巴消失無影無蹤的田譽,感慨著丈母娘的威力,遺憾的揪著自家表弟回王城。
而另一邊同樣顧懷安的盤算同樣落空。
但他麵對田譽這不再既定工作行程表裏的規劃,愈發覺得人是在拿喬。畢竟田譽在五味居打壓過各種經典菜肴一回後,就算賓客不提,但消息還是會傳出去的。換一句話說田譽若是想要在餐飲界立足,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現如今還一頭紮進挑選供應商工作中,不就是一副接班人的架勢嗎?
喃喃著接班人三個字,顧懷安眉頭緊蹙的越緊了,垂首看看自己的手機。
已經整整半個多月了,表哥竟然還把他拉黑!
現在馬上就要表哥真正的生日宴會了,若是連邀請函都沒有,那他顧懷安是真丟臉丟盡了。
被惦記的表哥此刻正在聽秦母的絮絮叨叨:“你說說這田譽怎麼回事?之前約定好了,說是交給他組織你的生日宴會的。這也算我們秦家對他的看中了吧?可結果呢?我聽懷安說,他還在五味居當眾給你甩脾氣了?現在就幹脆直接連麵都不露?什麼規矩!”
“媽,別聽顧懷安瞎說。在五味居是我們鬧過分了,他生氣是理所當然的。”秦玨一板一眼的開口,“且他不也是理解了,要繼承小譽餐飲,那多走走多看看多學學,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也是婚前協議的內容,我們不能要求他忙著組織宴會。隻要宴會當天出現就可以了。”
秦母一噎,“你這話說得輕巧,有提前來的親朋好友,比如林家。他不出現,別人還以為我們還記著這事呢!”
猝不及防的回想起那一聲淡然中有些釋然的話語——“你但凡看我一眼”,秦玨緩緩籲口氣,喝口茶不急不緩回道:“媽,宴會年年都這樣,讓王伯按著規矩辦就行了。至於林家他們,事情都過去了,誰會再舊事重提?”
說完後,秦玨喃喃著了一聲“舊事重提”,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淩空扇打了一巴掌。
自打田譽說聯姻關係後,自打他們以聯姻的身份簽訂婚前協議後,但一次次的田譽過往被舊事重提,一次次的鬧得更大,全網皆知。
無數的畫麵在腦海浮現,秦玨一時間都覺得自己心中悶得慌,有些難以形容的情緒。煩躁的,想要不顧身份,不顧場合,直接吸口煙。
像是這樣叛逆的,放鬆的心態,能夠讓他心平氣和的再一次審視自己和田譽的關係。
當然在離開秦家大宅之前,他還是有話要說的,“媽,不管顧懷安說些什麼,別答應他。我的生日宴會,還不想看見這個想盡辦法,自以為對我好,卻琢磨幫我戴綠帽子的!”
這一聲高過一聲的形容,聽得秦母滿臉震驚,甚至都有些花容失色,維持不住自己的儀態,“你說什麼?”
“這是他跟盛霖禎合作音頻。”秦玨聲音更加冰冷了幾分,打開手機裏的軟件,按下播放鍵,邊道:“我的表弟,愚蠢到跟外人合作坑自己的表嫂,給他的表哥戴綠帽子。可真夠厲害的。”
聽到耳畔響起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秦母麵色青一陣紫一陣,來回交加。
看著自家母親慍怒的模樣,秦玨將茶盞遞過去,“多喝菊花茶,敗敗火。我嚐了市麵上十八種去火茶後,這一款最是清涼去火氣。”
瞧著渾身淩厲之氣不帶遮掩的秦玨,秦母再看看人親自遞過來的菊花茶,表情詭異的有些糾結,“你……你……你生氣後就這表現?”
說到最後又不免擔憂起來。
顧懷安這事幹的,的確太不像話了!
可真若是鬧大了,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他現在太飄了。”秦玨一眼掃過,便明白自家母親是什麼意思。
可他現如今沒空去想也不想管顧家那一灘爛事。
畢竟,他自己此刻還沒搞明白對田譽到底什麼態度。
想著,秦玨起身便離開,也沒有回自己的小家,徑直回了晟通總部。
看著又又跑過來加班的董事長,侯明躍淒淒慘慘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覺得自己可以戴假發了。
彈指而過又半月時間,秦玨聽得看著手機裏傳來越發多生日快樂的恭喜,提前一天回到了秦家大宅。整個大宅早已裝飾一新,張燈結彩,看著便是喜氣洋洋的。
可這樣的熱鬧,似乎便與他秦玨有一道天然的屏障。
今日,以及明日的他,就是個傀儡罷了。
垂眸遮掩住無奈,秦玨麵無表情入內,迎著工作人員的賀喜聲音,露出標準的微笑,輕輕一頷首充當回應。一路徑直入了主院,秦玨看著做最後核對的王管家,問了一句:“太太什麼時候回來?”
“太太?”王管家一愣,“太太和李夫人在荷花池賞花。”
秦玨靜默一瞬,幹脆指指自己的玉扳指。
王管家見狀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喲,秦董這習慣了,老王我一時沒轉過彎來。”
他們以前都叫老爺夫人,但自打秦董上位成家主後,這年輕人嘛,覺得這稱呼過於腐朽,也就改了。但田譽到底還沒正式入門,還缺個婚禮呢!
且最重要的是田譽是個男的!
“秦董,田先生讓我們喊他先生。”
秦玨聞言,眼眸沉了沉,從順如流:“那田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王管家看都不用看平板一眼,便見田譽的行程如數家珍的道來,“先生明早六點的私人飛機到達!已經約好了相熟的造型團隊,便能夠……”
就在管家稟告時,秦玨便聽得外邊一聲聲急促的勸喊聲——“田董,您小心,我拿輪椅推您成不成?”
“田董,您別急!我扶著您!”
“…………”
聽得由遠及近的聲音,秦玨眉頭微微一簇,徑直往外走。還沒出院門,就看見田父麵色鐵青,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拿著一本書。本應該一瘸一拐走路不便的人,此刻卻像是腳底踩風一樣,迅速而又猛烈。
“田叔叔。”秦玨迎了上去,抬手攙扶住田父,“您慢點。”
“你們先出去,又頂天的要緊事!對了,秦老呢?把他也請過來,大事不好!”田父喘著氣,哈赤哈赤的,都顧不得坐下喝口水,扭頭就對王管家道,邊說還死死扣緊了自己帶來的筆記本,橫掃其他工作人員,滿臉都是警惕:“秦董,讓他們離開!”
看田父這般神秘兮兮的模樣,秦玨眉頭簇緊,“您有什麼要緊事?爺爺現在應該在招待好友,直接沒有理由貿貿然離開,不好交代。”
“交代交代,我給你們……”掙來的機會知道嗎?!
差點就把話脫口而出,田父喘口氣,又抄起茶杯咕咕幾口,就把茶喝完,還道:“給我拿點酒過來壓壓驚!秦老不再,我先跟你說!”
看著咣當一聲就把茶盞放下,王管家緊張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們家主,現如今秦董住的可是主院!
主院是一個家族的門麵,基本上都是流傳下來的老物件。
可經不起這麼重的力道!
心中戚戚然著,王管家趕忙示意助理按著田父的話,端上了白酒以及玻璃杯,才忙不迭離開。
一等眾人全都離開,田父喝口酒,熟悉的辛辣味一入喉嚨,才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
立馬迫不及待的把筆記本遞給秦玨,田父解釋道:“你生日,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玩意好。就想著把小譽從小到大的相冊翻出來,整理成冊,送給你!可忽然間……看看,在小譽的書房裏找到這個,看看這題目《論打胎還是生產的利弊》,搞得跟筆記本一樣,我以為是什麼玩意呢!”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本厚厚的書,秦玨嗯了一聲。但當轉眸間看見封麵上的一筆一劃,端端正正的小楷,秦玨沒來由眼皮猛得跳動了兩下,下意識的回眸看了眼還在麵色發青,像是什麼禮儀都顧不得的田父。
田父直接抬手在桌案上敲了兩下,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低聲:“可你再看看夾著的b超檢測報告!上麵的名字,嘿,你丈母娘的!”
秦玨瞳孔猛得一縮,拿起了筆記本裏夾著的檢測報告。
薄薄一張a4紙,雖然名字寫著李金貴三個字,但是懂點基本人體構造學的人,基本醫學的人,都能夠看得出b超上的最後總結——疑似男子懷孕,沒有子宮,孕囊正在發育。
與此同時,田父眯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秦玨,不錯過人臉上任何細微表情的變化,邊繼續道:“發現的時候,我立馬給老李打電話,嘿,你猜她怎麼說?還敢跟說的確就是小譽懷孕了,就是你們在雲城的時候懷上的。這些日子,她帶著小譽飛來飛去的,就是在做最後的檢查,畢竟百度裏還沒有男男生子的事情!”
說完之後,田父瞧著秦玨隻顧雙眸直勾勾的看著b超報告,像是在出神神遊,神色晦暗不明的,讓人難以一眼能夠分辨出來,氣得直接一拍案:“還有,秦玨不是我說你!這麼些天了,你竟然都沒主動打電話問一問?被你丈母娘抓住了把柄了知不知道?”
“天底下哪個丈母娘看女婿順眼的。還有你,你們之前在五味居發生了什麼事情?小譽竟然跟我說他要學會適可而止!”田父說這話的時候,真咬牙切齒的怨恨上了,絲毫不杵秦玨的冷臉,憤怒的繼續拍桌:“你們到底怎麼了?小譽竟然還說男男生子也是有損秦家顏麵。畢竟秦家不可能直接承認孩子,那不如長痛不如短痛!”
“說完就掛電話了,我打過去打不通了,找不到他們娘兩在哪裏了!”
耳畔接連的話語跟夏日雷陣雨一樣,電閃雷鳴的,讓人難以忽視。
可更加難以忽視的是手上厚厚的一疊,跟小拇指一樣厚的利弊分析。
粗粗翻一遍,都能夠看到田譽做這份分析時的認真。
秦玨狠狠深呼吸一口氣,顧不得其他,直接開口:“您別急,田譽用的是特質的手機。小貓哎,馬上定位田譽的ip!”
話音落下,屋內一道藍光飛快閃過,然後秦玨最最最熟悉的機械電子音,冰冷的吐出四個字:“田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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