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鐵馬,黃煙滾滾,三千鐵騎一路剌剌而來。
銀盔鐵甲,戰馬錚錚。
我的心始終都沒有放鬆過,七年了,這七年來我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最終,還是帶出了一支鐵騎,一支不敗的騎兵。
斷水刀,似乎也顯得更加沉重起來。
手心,微微的出汗,侵濕了滿手厚厚的繭。
為了今天,我真的已經付出了一切!
“我們已經離鏡城不遠了!”金木扭過頭來對我說,一身戎裝的他伴我走過了最艱苦的五年。
遠遠地看見高聳入雲的鏡城,像是監獄冰冷般高高的城牆,那裏麵有我難忘的人,那裏麵發生了我永遠無法釋懷的事,那裏麵,禁錮了太多太多關於我的東西。。。。。。
我默默地對自己說,也對鏡城說,說我忘川又回來了!
今天,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將自己從這裏釋放出來。
曾經是在這裏將自己禁錮,現在也會是在這裏,我將我自己釋放。
終於,我看到了鏡城最精銳的軍隊——八千幻風軍早已嚴陣以待,銀白色的盔甲,白色的戰馬,閃爍著刺眼光芒的銀白色盾牌,迎著陽光看去白茫茫的一片,閃閃發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黑一白,雙方就形成了這樣的對比。
有人策馬出來,冰冷的盔甲下傳出冷冷的笑:“恨離天,你真的以為你這區區三千鐵騎就可直搗鏡城,如入無人之境嗎?”
“未必不可!”我的心一陣陣抽動,像是被無數把尖刀從心髒裏麵向外麵捅出去,然後開始慢慢的攪動,支離破碎。我想叫他的名字,青光,我的兄弟,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可是,為什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聲音噎在喉嚨裏,發不出聲音來,我在心裏叫著他的名字,青光,青光。。。。。。
“有我青光在此,你休想踏入鏡城半步!”低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氣息傳了過來直往我耳朵裏鑽,看他手中長槍展現,殺氣凜然。
感受到殺氣,鞘中的刀猛烈地跳動起來,仿佛像是已經渴對鮮血渴望了很久,已經按奈不住似的想往出跳。
“我上!”金木輕輕看了我一眼,縱馬奔了出去,帶起一道塵沙。
聽兵器互相撞擊的聲音,看他們兩個人在空地上交錯,纏鬥在一起,我低下頭,耳邊響起金屬摩擦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拔出刀,沸騰的血液中開始流淌著一股黑色的力量,瞬間遍布全身。
像是轟隆的雷聲,又是奔騰的河水,大地也開始轟鳴起來,馬蹄踏地的聲音似乎讓鏡城也開始震動起來。
我在陣後清楚地看見我的三千黑羽男兒個個以一當十,在氣勢上刹那間就將幻風軍壓了下去。
想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感覺麵部已經僵硬。
青光,我的青光。。。。。。
親率近騎衛隊衝向鏡城的大門,淚水沾濕了頭盔的護罩,冰冷的順著流下來。
揮刀的瞬間,看見血從幻風軍士的身體裏牽起,從風中濺過,粘在了我的盔甲上,那一刻,似乎看見白色的靈魂從他們的身體裏散發出來。
有身影直剌剌斜衝到城門口,整個身形就穩穩的站立在那裏,像是巨人一般攔住了我們,我看到滿身鮮血的青光,他堅定的目光讓我為之一震,生生勒住了戰馬,跨下的戰馬悲鳴著直立起來,口鼻中勒出了血,滴在地上。
青光?
那麼近地看清你的臉,戰馬口鼻中的熱氣都噴到了你的臉上,青光,為什麼是你?到底是為什麼?
長槍從他的手中直射出來,我輕微地偏頭,擦著我的麵飛過去,帶飛了我臉上的麵具,有血滴順著流下來。
“忘川?!是你!”他驚叫出聲來。
我端坐馬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默不做聲。
“為什麼會是你?”他吼,“為什麼是你?”
他拚命搖頭:“為什麼?我一直在等你回來,等著你回來,可是你為什麼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回來?到底是為什麼?”